41. 第四十一章 徇私枉法(第1/1 頁)
餘柳兒便覺著,屆時只要自己再使些手段,這孟家上下的萬貫家財,豈不就是猶如探囊取物一般?
她的兒子做了家中主君,再將那大娘子趕出去,她不就可以和那護院雙宿雙飛,再也不用忍受孟淵那糟老頭子了?
餘柳兒想的很美,但她低估了孟淵對她的偏疼偏信,竟不惜一狀告到官府去曲線救兒,只為信她一句是鬼魂所為。
至於那孟宅上下皆見到了的鬼影,是那護院用木頭所做的等身人偶,那哀怨的女鬼哭泣聲,則是那丫鬟所為。
再說後來為何陸歸舟前來的那夜則只聞鬼哭不見鬼影,那是因為當著陸歸舟這位官老爺的面,那護院慫了,不敢去弄那人偶扮鬼影。因他覺著,知縣老爺可不似宅子裡這群草包好糊弄,只一個人偶託著白布便能將其嚇的嗷嗷逃竄,這若是在陸歸舟面前穿了幫,結果可想而知。
因此,陸歸舟前來的那日便成了那般情形,直害得孟淵險些成了戲耍官員之罪。
聽到此處,陸歸舟終於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那張興業衝著橠白而來就好……
想罷,他睇了一眼屋子裡的人,孟淵一臉哀傷,一副捶胸頓足之相。大娘子神情忿忿,恨不能徒手撕了那餘柳兒。孟少康活蹦亂跳,生龍活虎,全然不似大病初癒之相。餘柳兒與那護院以及丫鬟,雙雙跪倒在地,抖若篩糠,連求饒都不敢。
陸歸舟看罷了這群人,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而後起身,踱步至了孟淵面前,輕笑了一聲,而後言說道:“既然非是鬼魂害人,而是孟員外家中的內宅之事,依本官所看,孟員外這官還是莫要告了吧!”言說到此處,陸歸舟頓了頓,仔細看了看那孟淵的神態,見他依舊是一副宛若被抽了靈魂的模樣,已是全然沒了主意,陸歸舟便繼續道:“這內宅之事還是孟員外關起門兒來自行處理吧!若是經了官過了堂,孟員外的家宅之事可就人盡皆知了,孟員外在這汝焉府也是有頭有臉之人,此等事情若是傳揚了出去,總歸是會折損了孟員外顏面的……”
那孟淵呆若木雞,愣頭愣腦的點頭稱是。
陸歸舟暗自笑了笑,又提議道:“本官看令宅的大娘子甚是強幹,如何處置,便交由大娘子來適當斟酌吧!”
那狀若痴呆的孟淵哪裡還有空餘的心思來想旁的,且這又是陸歸舟的提議,他也只有繼續點頭的份兒。
陸歸舟見狀,睇了一眼已是按捺不住開始得意的大娘子,徑直下令,打道回府。
陸歸舟的這句提議,甚是得了孟家大娘子的心,她想收拾那餘柳兒已是有許多年頭了,今日終於得此機會一雪前恥,她如何能不高興?方才她還暗暗想著,這蹄子終於是栽了,只可惜要被拖去衙門裡審判,沒能栽在她手裡真是惋惜,不成想陸歸舟一句話,直接峰迴路轉,直接讓她握了這生殺大權,她如何能不喜悅?
滿心歡喜的孟家大娘子恭恭敬敬的送走了橠白與陸歸舟一行人,轉頭便迫不及待的前去清理門戶了。
橠白與陸歸舟那邊廂上了馬車,其餘人等步行跟隨,就此離開了孟宅,回縣衙而去。
車輪滾滾,一路前行。
馬車之中,橠白對於陸歸舟方才的行徑頗有些耿耿於懷,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素來覺著陸歸舟是個剛直不阿的人,可是方才那餘柳兒夥私通自家護院意圖害命都已是這般明顯了,他竟然還能將其推諉成是內宅之事而非是將其緝拿歸案,這不是擺在明面的徇私枉法嘛!方才那大娘子也是,陸歸舟不可能將其審判她竟然還能那般高興,真是奇了怪了!
如此想著,橠白神色鬱郁,一路上不言亦不語。
她這般模樣,陸歸舟如何能察覺不到,他微微側目,望著橠白愈發有些氣鼓鼓的嬌俏面龐,心下不解,繼而輕抬起手來,攬住了橠白的肩頭,動作輕柔的將她摟入了懷中,詢問道:“橠橠,如何這般悶悶不樂?可是我何處惹了你心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