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初次升堂(第1/1 頁)
p>那江芙芷又是一記叩首,辯說道:“大人,他是扯謊!分明是他寫了書信約小女半夜子時別院私會,有書信為證!”
陸歸舟當即下令道:“呈上來!”
江芙芷當即將帶在身上的證物信件整理,由上前而來的陸歸乘放置在了專呈證物的托盤之中,上呈到了陸歸舟的面前。
陸歸舟垂眼望去,只見托盤之中有著為數不少的信件,他抬手拿起,一一細看。
前面的信件皆是些互訴相思的情話軟語,亦或是燕興懷所作的情詩,偶有一兩張相約夜半相會的信件,卻也無甚的異常,唯有最後一張,陸歸舟瞧出了些許端倪。
那最後一封信很是簡短,只有“相思難耐,盼求一見,今夜子時別院。”這寥寥數字。
陸歸舟將這張信件單獨拿起,放在旁的信件邊上,對比之下,詳細來看。
字跡如出一轍,瞧不出是非一人所出亦或是有意模仿,陸歸舟無論怎麼看,就是覺著不太對勁兒……
燕興懷與孔秀珠以往的往來信件雖然有訴相思之苦,可一向言辭委婉,或借春風秋雨以訴相思,或是引用前人詩句,從不曾有如此露骨的說法……
自文風措辭上來看,絕不可能是出自一人之手,可是這筆跡卻是如出一轍。
倏然,陸歸舟眉心動了動,這墨跡竟也好像略有出入……
他有心細看,可當下在堂,不好過多耽擱,別無他法,陸歸舟只嘆了口氣,讓陸歸乘將呈著證物的托盤拿去到橠白那裡,先行歸檔做記。
陸歸乘依言前去,將證物放置在了橠白麵前。
橠白伸手將其拿起,照常歸檔做記。
驀的,橠白的小鼻子動了動,隱約嗅到了一股味道,但因著是在公堂之上,便也沒敢多做耽擱,只好先行忙於手頭之事,等退了堂再仔細看去。
陸歸舟趁著橠白在歸檔做記,抬眼打量起了堂下跪著的三人。
孔祿,身形圓潤,有些心寬體胖之感,雖是商人,倒有幾分憨厚老實之相。
江芙芷,她身姿曼妙,衣著華麗,嫁做商人之婦,這也屬正常,只是那眼波流轉間,看似秋水盈盈,卻暗含著深不可測的狡黠。
燕興懷,饒是此時跪在堂下也不難看出其身姿挺拔,他面容清癯,五官端正,眉眼之間透露著沉靜睿智,且談吐溫文,言辭間不難看出其深厚的學識。
若是由此看來,那燕興懷絕不像是能行此卑鄙齷齪之事的人。可坐堂斷案,是講證據的,豈能是以貌取人?
屍體尚未驗過,並不能僅憑物證就此斷案。
如是想著,陸歸舟抬眼向橠白的方向望了望,見她已然書寫完畢,抬眼望向堂下三人,朗聲道:“你三人各執一詞,且那屍首尚未查驗,不能就此妄下定論,待本官親自前往現場,查驗一番,再行斷案。”
言罷,便退了堂,傳了令,叫上橠白以及仵作衙役等人,親自前往孔家,前去現場查驗。
令已傳罷,陸歸舟協同橠白上了馬車,其餘人等步行跟隨,一路前往了孔家查驗屍首。
馬車之中,陸歸舟見橠白已然坐穩,一聲令下,那車伕駕車而去。
健碩的馬匹步伐穩健,拉著馬車,輕快的向前行駛。
橠白與陸歸舟並排而坐,她一直微微低垂著頭,神態專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橠白是在回想著方才所瞧見的那份物證,不覺陷入了沉思……
陸歸舟微微側目,見橠白低頭不語,只當她是在害怕,畢竟等下要做的,是查驗屍體。
橠白腦中正回想著方才的物證信件,倏然陸歸舟湊近了些許,問她道:“是不是害怕驗屍?”
橠白聞聲回過神來,抬起了頭,星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轉瞬間,她便明白了陸歸舟為何發問。
耳聞著陸歸舟的關懷之語,橠白心頭一暖,微笑了笑道:“不怕。”
陸歸舟有些不太相信,他覺著橠白是在免他擔憂,方才如此言說,心中的擔憂不減,卻也沒再言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