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算卦(第1/1 頁)
成了孃的遺願。”
原來是過世孃親的遺願,難怪季臨如此虔誠。
兩個人回來時,畫舫已經停靠在岸邊,搭起踏板,扶山洛和青水簡涵站在甲板上,邊觀賞荷花美景,邊談笑風生。
雲七隨著季臨上了畫舫,剛在甲板上站定,眼角餘光瞥見遠處岸邊有白衣一閃而逝,看身影有點像牧風越。
她自從來到坐忘觀,就沒見過牧風越出過觀門,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也不逞多讓,這種宅男怎麼可能來荷花會湊熱鬧,多半是自己眼花了吧。
雲七收回目光,眼神熾熱,看向扶山洛……手中的摺扇。
船伕收起踏板,畫舫緩緩向湖心駛去。
……
蓮湖正對著桑林那一面,是一片陡坡,草深林密,野獸出沒,罕有人跡。
陡坡和湖水相交的地方,長著一棵老柳樹,樹身比井口還要粗,垂下的柳枝宛如層層疊疊的碧綠簾幕。
從樹身上生出的第一根樹杈,比臉盆口還要粗,斜斜探在水面上方,樹杈上長出的柳枝末梢在湖面上鋪開,如漂浮在水面的綠毯。
秋墨白坐在這根橫生的樹杈上,背靠樹身,鞋尖輕輕點著綠毯,蕩起一片漣漪。
牧風越一襲白衣,沿著湖邊緩緩走近,膚如霜雪,眸如點漆,唇如淡櫻,西斜的日光從他身後照來,勾勒出金紅色光邊,宛如凌風而來的冰雪仙人。
“五色神蓮即將現世,修士若踏入嶺下鎮方圓十里之內,修為皆被壓制在凡人三境。師姑,你不該來此。”
修士能入宗師境已是不易,在此處修為被壓制凡人三境,若是被有心人算計,輕則境界跌落,重則殞命。
所以境界越高的修士,越是不會來這種地方輕易涉險。
秋墨白眼波流轉:“師兄閉關之前,叮囑我在五色神蓮現世之時,護你周全,我一諾既出,若是毀諾,損我道心,日後在修行之道上,再難進益。”
話既說到此處,牧風越只能默然。
他幼時身中奇毒,若不是毒藥仙及時趕到,早就沒了性命。奇毒無藥可解,毒藥仙絞盡腦汁,另闢蹊徑,用極寒之毒將奇毒凝在經脈之中,不使其發作。
但這兩種相剋之毒,常年潛伏於經絡之中,極損身體,年齡越長,侵蝕越深,如飲鴆止渴,頂多能支撐到二十歲,身體就會徹底崩解,一命嗚呼。
若是能拿到五色神蓮,再輔以秘法修行,將奇毒和極寒之毒調節融合,才有治癒希望。
今晚所行,對牧風越來說,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牧風越站在岸邊,目光從近處的湖水,看向遠處的荷葉荷花,最後落在湖面緩行的那艘畫舫上,精美的畫舫,披著夕陽霞光,華貴無匹。
雲七就在那艘畫舫上。
……
雲七上了甲板,季臨先給自己三哥引見了雲七,只說是自己在坐忘觀認識的朋友,至於扶山洛,既識得雲七,自也不必再特意介紹。
倒是青水簡涵,頗為好奇扶山洛怎麼會認識雲七,扶山氏家主的大公子,來南荒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個多月,怎麼會和坐忘觀一個小小的道童這般熟悉。
扶山洛這些時日的行蹤,城主府自有人暗中留意,青水簡涵知道他曾經去過一次坐忘觀,待了一炷香時分就離開了。
以扶山洛的身份,自是衝禹觀主親自接待,那種場合,絕不會讓一個八歲小道童出來。
雲七到底有什麼值得洛大公子結交的價值?
青水簡涵暗中揣測,面上卻不露任何異樣,只叮囑季臨好生陪著雲七,又向扶山洛告了個罪,轉身回了畫舫,招呼裡面的其他貴客。
雲七看著扶山洛,開門見山:“這把扇子能借我看看嗎?”
扶山洛唰一下合攏扇骨,笑道:“那你先告訴我,為何對我這把扇子如此感興趣?”
他是何等人物,自然早就察覺,雲七從開始到現在,對他這把扇子的興趣,遠遠大於對他這個人的興趣。
甚至他能確定,雲七之所以會答應上畫舫,就是為了他這把扇子。
扶山洛這把扇子,自有玄機,但他不相信,一個八歲的小女娃,對這把扇子感興趣,是因為看出了其中玄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