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妾不敢(第1/1 頁)
閣宴客那日,你認識那個叫雲七的客人?”
“在淨房遇到那位雲姑娘,她說奴家的琴音讓她想起家鄉,”她神情淡定,“就跟奴多說了幾句。大人若不信,可以去問雲姑娘......"
“啪”的一聲,琴絃應聲而斷。
扶山唳指尖拈著半截琴絃,琴絃另外一頭刺入花蘿指尖,殷紅血珠順著絲線滾落,滴落在焦尾琴上。
龍涎香的甜膩越發濃烈。
花蘿眼前晃過重影,琴几上的焦尾琴彷彿活過來,順著地板爬上樑柱。
六年前村寨燃起的大火,又在眼前燃燒,少年陰鷙的目光,和此時青年的目光,時而重疊,時而分離。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恍惚起來。
花蘿牙齒咬住舌尖,疼痛讓她保持著清醒,她已經意識到,香爐裡的燃香有問題,正在侵蝕著她的神智。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她垂眸看著刺入指尖的琴絃,如雪皓腕上,戴著的錚亮銀鐲,映照出扶山唳泛紅的眼尾。
“那天在淨房,你和雲七說了些什麼?”
扶山唳的聲音縹縹緲緲,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進入花蘿耳中,直達心底,讓她無法抗拒。
那天在淨房,她和雲七都說了什麼?
她雙眼迷離,喃喃道:“我對她說……”
聲音漸漸低微。
扶山唳下意識俯身靠近,想要聽清楚。
花蘿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突然抬起來,掌心已經多了一根銀簪,簪子尖鋒利如刃,刺向他的脖頸。
“真是可笑。”
扶山唳甚至懶得動手,只是衝著銀簪吹了一口氣,銀簪瞬間化為齏粉,與此同時,他卻覺得自己拈著琴絃的手倏然一麻。
花蘿手腕上的銀鐲,射出數枚牛毛細針,正刺在他的手背上,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青腫,痛癢的感覺從手背往手臂蔓延去。
扶山唳手指用力一戳,封住臂彎處氣血,讓毒素不再繼續往上蔓延。
花蘿藉機扯開刺進指尖的琴絃,往中間桌上撲去,手指扯下耳墜上的那顆銀珠,扔進桌上放著的茶壺裡。
茶壺裡無聲無息騰起青煙,瞬間瀰漫在整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