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洞房(第1/1 頁)
,也不敢出門亂跑,就一直窩在家裡。
只是最近也不知道謝玄淮在忙什麼,自跟她學了幾個術法後,就沒再理會過她了。
他在修煉這一方面極具天賦,一學一個會,就算柳凝雪偶然打錯了手法,他也能摸索著改過來,反觀自己,記了這麼久的公式和步驟,套進去寫也能寫錯。
她很想問他是怎麼使出來的,但又不敢,怕他嘲諷,到時候自己的面子碎了一地,怎麼撿都撿不回來。
碰到這種陰沉下大雨的天色,柳凝雪就忍不住想睡覺,坐在榻上沒一會兒便開始乏困了,連打了幾個哈欠過後,她對若嬋道:“好睏啊,我要睡覺了,若嬋你出去吧。”
柳凝雪睡覺時不喜歡有人看著,服侍了她十幾天,若嬋自然也是清楚的,撿完碎瓷便退下了。
夜色漸漸濃重,明月升空,屋外樹影婆娑,大雨仍淅淅瀝瀝地下著,未有停下的跡象。
柳凝雪平整地躺在床上,沁汗的額頭,緊蹙的眉眼,無一不彰顯著她睡得並不安穩。
柳凝雪做了一個噩夢,在夢中,她夢到了謝玄淮,穿進《白霜》中攻略他時的畫面如走馬燈般一一閃過,每一個畫面都清晰至極,他冷淡的眉眼,淺和的笑,出劍時的凌然……
到最後赴死的決然,她還夢到,她完成任務離開後,他是如何成為一個廢人在世上苟且偷生,深山處的屋子滿是沒有五官的畫像,但勾勒出的每一筆處處泛著她的氣息。
他坐在簷下刻木頭人,刻到十指出血,卻仍刻不出她的眉眼,他逐漸開始慌亂,手上的傷痕像他近乎病態的自殘……
“謝玄淮……”她輕輕呢喃了一聲,卻沒有人回應她,她像是掉進了無盡的深淵,拼命地叫喊,卻沒有一個人聽到或是在意。
意識到自己的叫喊無用,也什麼都做不了,她臉上逐漸滑過兩行清淚,忽有冰涼的物什落在她面容上,輕拭去她眼角餘淚。
她不是害怕,她是在傷心,而且是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明明她夢裡念著的是他的名字,謝玄淮卻還是奇異,他與她從未見過,何至於讓她傷心到這個地步。
自然也不排除世上有和他同名同姓之人。
指尖觸及她溫熱的淚那一刻,他猛地蜷曲起手指,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觸感。
“你到底在喊誰?”
他眉眼淡淡的,凝望著她,心中忽然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試圖鑽進她的腦海裡一探究竟。
屋外雷聲陣陣,照進昏暗黑沉的屋裡,映在床邊坐著的謝玄淮臉上,一半隱在黑暗,一半明明滅滅。
柳凝雪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睜眼便是謝玄淮形如鬼魅的臉,一雙眸子深不見底,似暴雨中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急湧的海。
“世子妃?你醒了。”他唇邊揚起淡淡的笑意,這一笑讓柳凝雪頭皮發麻,脊背發寒。
她一個彈跳坐起,猛地往裡邊縮去,幸好床夠大,不至於讓她無處可躲。
柳凝雪能感覺到自己的聲線很顫抖著說:“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按以往,謝玄淮沒事是不會來這裡的,就算是有事也是讓人給她傳話讓她過去,打死都不會踏進這裡一步。
謝玄淮:“我們今晚洞房吧。”
他用極致平淡的語氣說出的話在柳凝雪耳邊炸起一道驚雷,腦袋瞬間空白,思緒混亂再也聽不進任何聲音,目光驚愕直直地看他。
謝玄淮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平靜道:“算來我們成親也有些時日,難道不該洞房了嗎?不然傳出去豈不是丟了我敬王府的臉面?”
好幾天不見人影,一見面就直接提要和她洞房的事,柳凝雪知道他來找他準沒好事,但顯然心理準備還是做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柳凝雪警惕地打量了他幾眼,瘋子的心思向來是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維來思考的。
“我……”柳凝雪頓了一下,思量著拒絕的話語,她不太能接受在毫無感情的基礎下行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