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第1/1 頁)
合,領帶一系就能衣冠楚楚,風度翩翩遊刃有餘,彷彿這裡是他的國度。
不像他,需要勉強才能維持正經的坐姿,像個用來裝點門面的漂亮花瓶,唯一的目的就是砸碎自己,毀掉宴會。
“看起來還挺像回事,喬總,寧市以後不會就是你們兩個的天下了吧。”
“是什麼是,”旁邊的關碩憤憤不平,小聲道,“明明以前就是喬喬身邊的一條狗。”
喬淮生從侍者手裡接了杯酒,聞言冷笑了一聲,回道:“不一樣。”
他說:“狗不會背叛主人。”
“最後,希望各位能夠盡興。”
臺上的秦舟萬眾矚目,全場的燈光一同打在他的身上,再沒人注意他那骯髒落魄的身後,是如何踩著他們之間的情誼爬上這個位置。
話音一落,眾人跟著鼓起掌來。
宴會的中心跟隨著人群移動,秦舟走下舞臺,那人流朝著便朝著這裡近了一步。
五年四個月,一千九百四十五天。
喬淮生看著秦舟從這裡路過,轉身,幾乎就要擦肩而去。
“秦總。”
喬淮生開口叫住他。
他斜倚在酒架旁,頭髮比以前長了些,開頭是眼尾便含笑,姿態閒散,離近一點就能嗅到那在溫柔鄉里泡過的香水味。
好像不是來參加宴會,而是要摟著某個人的腰共度春風。
秦舟於是也回了個笑容。
只略略勾了勾唇角,商場上人人熟練的假笑,除了彼此,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曾經如何刻骨熾熱地貼近過。
秦舟端起一杯酒,與喬淮生輕輕一碰,將距離維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禮貌位置:“喬總,幸會。”
五年不見。
五年,原來只剩下一句幸會。
喬淮生握緊手中的酒杯,手臂未曾癒合傷痕好像又在這一刻清晰地刺痛出來,燃燒過一遍的火焰再一次燒過他的全身。
他抬頭,終於更近地看到秦舟那雙眼睛,眼窩深邃,眼尾凌厲,像是兇惡的狗,又像咬人的狼。
“是啊,”喬淮生說,“幸會。”
秦舟略一點頭,視線從喬淮生被西裝包裹的身體掃到脖頸處顯眼的口紅印,於是退後一步:“我那邊還有事,失陪了。”
“顧舟。”
喬淮生終於開口叫他的名字,不叫秦舟,卻叫顧舟。
秦舟驀地停住了腳步。
一點單寧味在舌尖漫開,喬淮生晃了晃酒杯,聲音不大,帶著不容置疑的發號施令:“我讓你走了嗎?”
“五年前你走的那天我就說過——”
他說完這話,突然翻過手腕,手中的酒杯猛地向下一砸!
那些猩紅的,酸苦的酒液在秦舟的頭頂漫開,精緻的西裝瞬間成了一片狼藉。
在眾目睽睽下,衣香鬢影的接風宴上,喬淮生抓著秦舟的衣領,一拳將他砸在了旁邊的酒架上。
昂貴的酒液傾倒,畫面被染成鮮紅,他叫他顧舟,可週遭卻只有碎了一地的玻璃,五年的時光如同不能收場的宴會橫亙在他們身旁。喬淮生眼眸猩紅,一隻手扼著秦舟的脖子,好像要將人活活掐死:“我說過,”
他一字一句,用力強調:
“你要是再敢回來,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