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第1/2 頁)
是顧舟也只是望了他一眼,語氣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平靜,喬淮生掙扎來的洶湧剛出閘就撞上了礁石:“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但他越是這樣,喬淮生就越想撕碎他,越想看他露出和那天在陰暗小巷裡一模一樣的表情:“是,”喬淮生說,“可是我憑什麼給你這個時間呢?”
他語氣很輕卻極具壓迫感,明明之前在包廂裡還親近地說著曾經的相遇,只是轉臉之間卻可以如此咄咄逼人。
顧舟注視著他:“所以,你想怎麼解決?”
明明長了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卻偏偏裝作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喬淮生微微扣緊手腕:“哦,他們之前是怎麼說來著,讓你開香檳給我看。”
“我還沒看到,”喬淮生示意他托盤裡的酒和馬刀,“不然,你重新開一遍,我就考慮一下,怎麼樣?”
原來這裡的酒是為他準備的。
顧舟走到喬淮生身邊,垂下眼,手指握上刀柄,正要去拿酒。
喬淮生突然在這個時候踩上了他的膝蓋。
砰!顧舟一條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筆直的西褲因此沾上了一點汙髒,可喬淮生腳踝用力,逼得他不得不俯下身來:“我說讓你站著開了嗎?”
“見過那麼多次的把戲還有什麼新意,既然要求人,總該放點讓人滿意的吧。”
顧舟以一種屈辱的姿勢單膝下跪,喬淮生卻坐得端端正正,彷彿不過是隨意地伸出一條腿,像逗弄寵物般壓在他的身上:“就這麼開。”
顧舟凝眸看了他一眼。
皮質座椅上的喬淮生穿著披著黑色風衣,一點浮光越過他精緻的面容,比起之前的溫和善良,這樣的惡劣好像讓他那張臉更有了幾分真實的昳麗生動。
這種近乎赤裸的打量讓喬淮生笑了起來,顧舟手裡還握著刀,偏偏他像是一無所知一樣還在靠近,只需要再往前一點點,刀尖幾乎就可以劃破他的胸膛:“幹嘛這麼看著我,不服氣?”
可顧舟依然沒有生氣,夕陽下的那一瞬好像是喬淮生一個人的錯覺,這人長了這樣一雙眼睛,在他面前卻只像是家犬,明明握著刀,也只是定定地望著喬淮生:“你跟之前不太一樣。”
他居然真的在回答喬淮生的問題。
他居然真的在回答自己的問題。
喬淮生想笑,可這笑卻不知道對誰,也許是笑連獠牙都不敢露的顧舟,又也許是笑那個跟了他一晚上的自己。
如果最後的終結都是一樣,那麼知道或者不知道答案又有什麼意義?
“那恭喜你,”於是喬淮生真的笑了起來,那枚痣因為變得明亮奪目,“這樣的我,只有你一個人見到了。”
說罷,他猛地將那把刀從顧舟的手裡奪了過來,隨後,一把插進了他的嘴裡!
“單手開香檳我見得多了,你要是能把這瓶酒開了,我就給你一個延期的機會,怎麼樣?”
刀柄很深,口腔無法合攏,唾液只好隨之分泌下來。
顧舟眼神一凜,抬手將那柄馬刀給抽了出來,他們離得過近,刀刃幾乎要劃過喬淮生的脖頸。
但喬淮生卻沒有任何要躲避的動作,頭皮發麻,心跳加速,長長的睫毛跟著顫了一下,幾乎要閉上眼睛。
那刀刃掠過他,卻從香檳的瓶身劃過,顧舟指骨繃直,握得極穩,木塞砰得一聲噴出,泡沫像是洶湧的河,在他們兩個之間滴落。
一些酒液順著顧舟的手指流了下來,他抬手,將開好的香檳重新放在桌上,目光掠過喬淮生微微戰慄的指尖:“現在可以考慮了嗎?”
喬淮生坐在沙發上,胸口起伏,那一刻說不清應該是失望還是慶幸,又或者不管是哪一種,都只會讓他覺得更加自厭。
過快的心跳好一會兒才恢復原狀,半晌,他才重新望向顧舟:“可以。”
他沒有成功。
不過好在,在一場電影裡,這隻能算是個楔子般的開端。
他還有很長的一場戲,只差演員入場。
喬淮生笑了笑,半是誇獎半是逗弄:“你做得不錯。”
“要想讓我寬限你也可以,”喬淮生垂眸凝視他那雙眼睛,好像是一個獵手凝視自己即將打磨的藝術品,“你長得很符合我劇本的一個主角。”
他靠得太近,顧舟幾乎可以聞到他脖頸處散發的幽香,與房間中的酒液一起發酵:“如果你真的想要償還的話……”
“那就來幫我拍個電影抵債吧。”
顧舟抬起眼,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