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諸般酸楚,一語難抒(第1/2 頁)
秦熙和夜十七是一種同輩的關係,所以當時夜十七看到秦熙的時候,知道這個世界上,自己還有親人,對他來說那是一種暖意,一種希望。
可此刻,他兩眼緊緊的盯著聖蓮仙姑。
這些年來,秦武只是活在別人的口中,而娘更是隻在那個依稀的夢裡似曾存在過。
外婆,是長輩。
看著聖蓮仙姑,只覺得心中彷彿十分的委屈。
這一刻的他,不再是那個冷血的夜幽,也不再是什麼盟主,甚至不是什麼武侯之子。
他就好像是一個從小走失的孩子,受盡了委屈和苦難,最終有一天,終於看到了自己的長輩一樣。
十幾年來,夜十七不是心裡不苦,而是從不叫苦,因為他知道,叫苦沒用,這個世界不會有人同情你,叫苦,只會讓別人更高興,讓自己死的更快。
沒有人真正希望你過的比他好。
他也不是沒有怕過,一個道理,怕無濟於事,他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怕。
他也不是不哭死神,他想哭,很多次都想……
是他一直在強迫自己不去叫苦,不苦,也不要害怕,久而久之才養成了現在這種性格,可喜怒哀樂乃是人的天性,只能刻意的壓制卻不能真正拋棄,所以這些情感在他心底裡都是存在的。
這一刻,他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一股腦的全都湧了出來。
是血濃於水還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夜十七依舊在強忍著,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很酸楚,似乎有無盡的委屈像是沉積了多年的火山即將爆發一樣,他依舊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可這一次,這種感覺太強烈了。
索性他不再去看聖蓮仙姑,而是將目光挪在了一旁。
他將雙拳緊緊攥起來,甚至指甲都摳進了肉裡,似乎疼痛可以幫他壓制此刻心裡的酸楚。
他的身軀也在微微顫抖,那雙總是冷漠無情的眼睛,眼角也隱隱溼潤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男人的心如鐵石,那是因為,心底裡最軟弱的地方沒有被觸碰到。
十餘年來,他從未被溫柔以待過,才使得熱血漸冷,若非如此,他也活不到今天。
這些情感的迸發和轉化十分微妙,夜十七的神情和舉止也很微弱,但一切卻都逃不出聖蓮仙姑那雙眼睛。
聖蓮仙姑雖然還不清楚夜十七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也隱約可以猜出個大概,要知道,夜十七現在的潛力和實力,已經超越了當初被稱為武道奇才的秦武,就是聖蓮仙姑引以為傲的,最為年輕的親傳弟子也稍遜一籌。
所以夜十七必定是經受了極大的苦難和磨礪。
她看得出夜十七似乎很激動,他在有意避開自己的目光,她也可以隱隱的感覺到,夜十七的身上湧動著哀傷的氣息。
於是,聖蓮仙姑臉上的怒色漸漸淡了。
百息之後,她才悠悠開口:“好了,你的無禮,想必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你就是。”
“看來你的身上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是否願意和我說說?”
夜十七勉力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再次看向聖蓮仙姑,眼中的那份清冷已經散了,面容也不再那麼嚴肅。
“我……”
“若不想說,那也無妨。”
“不,不是的。”說話間,夜十七轉首看了看大殿內的那些白衣女子。
“你們先下去吧。”
聖蓮仙姑一聲令下,大殿內的白衣女子紛紛離開。
待得大殿內只剩下了婆孫二人,夜十七才開口講述。
對他來說,不是不想說,十幾年了,他太想找人傾訴了,一個人心底裡沉積的東西多了,會瘋的。
可說給誰聽呢?
自從穆婉兒被他送走那一天起,他就沒有可以傾訴的人了。
夜五和夜二九和他遭遇差不多,不需要他講述,好容易遇到了秦忠和秦熙,可他們一直在讓自己按照他們認為對的路去走……
於是這一次,夜十七願意講,而且要好好的說一說,就好像終於有了機會,把這些年心中的苦水倒出來了一樣。
從走失的那一天起。
那一日,他親眼看到一個孩子,被寒星生生捏斷了喉嚨,猶如野狗一般被一個青衣人抓著腳腕拎走。
那是第一次考核,只是尋常的一次關於醫理藥理的考核,最後的一名,依舊被掐死拎走。
第一次修煉武道。
太多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