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美眷(第1/1 頁)
命!我走遍京中衣坊,都沒有上好的衣料,戰後民生不易,只尋得這麼一套來,莫要怪我啊啊啊!”
只見那錦盒中整齊疊放的,交領右衽、緣邊精美,分明是一套水藍色的女裝!
只聽得咔嚓一聲,姚遠聲聲捏斷了那錦盒一角,眼看著馬上就要讓它和趙梓明一起碎屍萬段,李遲連忙摁住了他青筋直跳的手,道:“姚卿別生氣,我穿就是了,本也是想微服出訪,這般打扮不正好讓人看不出身份麼?”
姚遠目中不忍,問:“陛下你......確定嗎?”
李遲十分堅定地點點頭:“我確定!”
片刻後,京城大街上便出現了引人注目的一道風景——姚遠穿著黑色勁裝,身長八尺,容貌甚偉,舉止間氣度不凡。身邊則跟了一位膚白若雪的小娘子,明眸皓齒、眉如遠山,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所有人見了都暗歎,果然是郎俊女貌、佳偶天成,在這不久前經歷過戰火洗禮的地方,讓人看了格外賞心悅目。
姚遠不太敢看如此裝扮的李遲,只能梗著脖子往前走,路過一家茶館時,與李遲一同進去了。
他們隨便找了一桌坐下喝茶,館中伶人琵琶聲動,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夢迴鶯轉,亂煞年光遍......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在這死而復生、滿目瘡痍的京城,如此曲目莫名荒誕,彷彿在說一場荒唐大夢,卻引得臺下眾人紛紛掩面。
旁邊有一桌人喝了些小酒,其中一人大著舌頭說:“我看那些之前罵那位是竊國侯的人,如今還有何顏面再說這種話?北疆他平的、京城他守的!此等不世功業,再如何位高權重也是該他的!”
他說完就咚的一聲腦袋砸在桌面上,睡了過去,旁邊人大笑,說:“瞧瞧,德性!兩年前在這裡妄議君心難測、又被那位嚇得屁滾尿流的又是誰?”
李遲聽到了,戳了戳姚遠的手,附耳道:“他們說啥呢?”
姚遠搖搖頭,將杯中茶一飲而盡,牽著李遲的手便出了茶樓。
街邊小販零星開始重新出攤做生意,前些時大門緊閉的人家也開始有了聲息。
是劫後餘生,是枯木逢春。
李遲從前便極少出宮,如今看什麼都是好奇的,他買了糖人又去買糖葫蘆,溜達了一圈,最熟練的就是伸手從姚遠腰間摸走錢袋。也不知姚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把錢袋放在離他遠的那邊,這樣他就不得不以半抱的姿勢才能夠到。
一轉眼就發現糖人缺了個角,李遲納悶地看向姚遠,問:“這狗的尾巴呢?”
姚遠若無其事地答道:“方才我見那人是用嘴吹出來的糖人,就幫你把尾巴那段掰了。”
李遲愣了愣,倏爾笑了,說:“姚卿是不是隻想我碰你一個人的嘴,旁人的就算間接接觸也不可?”
姚遠不知可否,將他帶進旁邊無人的小巷中,把人逼在狹小的空間裡,低頭看著一臉無辜的李遲,俯身就要吻他,卻被李遲偏頭避開了。
李遲臉頰有些泛紅,他說:“莫忘了我現在扮成了女子,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是莫要做輕薄之事為好。”
姚遠深呼吸了幾口氣,灼熱的氣息噴在李遲側臉,他忍了又忍,才沒有強迫於他。
姚遠咬牙道:“陛下,臣忍得很辛苦。”
李遲笑了,踮起腳,蜻蜓點水似的在他喉結處碰了一下,然後迅速跑開了,只留姚遠錯愕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