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盲僧兒折劍東山麓 啞道人埋骨西山口(第3/6 頁)
意,小心躲著泥水坑沼,又身負絕技,不至滑跌,饒是如此,行到西山峽口,鞋也是髒了,青麻袍下襬也沾了黃泥,心下知道,跟那陳摶老祖的功夫還差了很遠,不覺微窘。
又想到以盲和尚武功守在東山麓,那西山口的更是高手,心下才有了欣然,一片心早去會高人去了。長峽中雖無更多泥水,但慕容飛恐有埋伏,又不敢貿然探山壁而行,思忖片刻,暗道:“我一劍在手,天下何懼?”當下取了老掌櫃備下的包裹,開啟一看,鹽豆、醬菜、牛肉、麵餅盡有,找了個背風所在,於一塊石頭上,鋪開一片,又拿了自己包袱裡面的小葫蘆,去山腳下,接了石縫中淌下的清水,就著大嚼一頓,草草一飽,收拾了物事,緊扎利索,將身一塌,使了個“快”字訣,身形一擰,一路風雷,竟直闖入峽內,他一步數尺,一縱數丈,腳下步步生坑,連石頭都跺得碎了,他料敵在先,精選落腳之處,這一衝,萬夫不當,縱有什麼埋伏,哪裡來得及發動,人早就過去了。
一路無所想,十數處動靜,有陷坑,有飛木,有灰煙,有矢石,卻半點奈何不得慕容飛。直衝到峽口,又跳過一個三環套月的連環套,已經出了西山峽。慕容飛身形驟停,望向峽口亂石灘上,只見一塊大石之上,遙遙站定一個老道,離得遠了,望不真切面貌。慕容飛卻不上前,慢慢踱到亂石灘邊,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鋪開場面,又是開餐。
那老道倒是知趣,慢慢向這邊行來,卻不言語,行到十餘丈處,看著慕容飛吃喝。慕容飛做個目中無人狀,只顧吃,老道面目雖兇惡異常,舉止卻好,直待他抹了嘴,收了包,也不見動靜。慕容飛也不上前,紮了包裹,背了長劍,取草束擦抹了衣鞋,一切收拾停當,慢慢前行,瞥見那老道只是尾隨,體態猥瑣,形容可恨,也不去理他。兩人一前一後,鳥吃蟲一樣,直走了數里,遠遠望見了人煙,看來這是玉河縣最近的一個村落,慕容飛見了人煙停步回望,老道也是停住,慢慢把蒼蠅刷兒別在衣領,長袍下一伸手,抽出一柄短劍,兩手一分,變成兩把,原來是雌雄雙劍。慕容飛怒道:“你這賊雜毛,我就知道你等著見了人煙,想讓我因人情掣肘,總是要來,我先將你了斷。”原來自古:盲精啞毒。這道人只盼到了有人處,他殺人沒有顧忌,卻讓慕容飛躊躇,想先亂人心神。不想被人識破,見慕容飛拔出劍來,只好動手。
老道見過他出峽谷的聲勢,不敢讓他起勢,雙腳點地,空中亮個了蒼鷹在天,落了下來,兩把劍一取上眼,一紮肚臍,招法陰毒。兩人三劍相擊,十餘招一過,一人翻身跌倒,正是慕容飛。老道面目猙獰,嘴角溢血,冷笑連連,慢慢行來。慕容飛笑道:“你這雜毛,甚是機靈,全身都是什麼?”老道臉上一片乖戾,輕輕敲了敲前胸,小腹,一片叮叮,原來這啞道人為人陰狠,深知北地一門,劍法奇快,他擋著五穴,用鋼板遮住要害,連咽喉都用軟玉塊護了,慕容飛刺中他十餘劍,都沒成效,只是震動了他的血脈,他的雙劍卻是擺設,用的是袖裡劍,鞋底刀,反肘刺,鐵刺膝,周身刺蝟也似。連頭髮中都是寸許鋼箭,慕容飛中了幾招,幸虧閃得快,都是輕傷,最後卻是中了一掌,這雜毛一手竟是假的,鐵掌飛出,打在肩頭,把慕容飛打了個跌。
慕容飛掙了個半坐,見老道離他不過十步,咳咳笑道:“你這雜毛,劍法不見怎的,心腸卻毒辣,哈哈哈,今日便替三清收了你個不孝弟子。”那老道卻是瞠了,心想明明自己佔優,怎麼這小子還在說笑,慕容飛又道:“你這老道難道不知道我這一門,近了我身十步,你命便不是你的,現在你莫要亂動。”老道哪裡肯信,不由自主一縮,一道電閃而過,老道先是一軟,腳趾中劍,然後一僕,足跟、腿根、尾指等等,不知道總了多少劍,最後耳門一涼,一條命已經去敬了三清。慕容飛撐劍而起,嘆道:“我手中有劍,你還敢近身,也是嫌命長。”言罷,取出瓷瓶一個,丹藥兩粒,融在水葫蘆裡面吞下,解了啞道人兵器上的淬毒。盤膝坐了片刻,只覺舌頭、後頸發麻,看來餘毒未清。勉力起身,蹭到啞巴道人身邊,從身邊摸出鹿皮手套,正是那洪叔叔打理的,把個老道從頭到腳摸了一遍,看著一大堆零碎不覺遐邇,這哪裡是老道,正正是個雜貨郎。細細在裡面挑選,哪裡有半點解藥的影子,倒是有一串五枚古錢,色做青紅白黑黃五彩,似是信物。沒奈何,又吞了兩口藥水,運氣起來,十二重樓滾了幾滾,把毒氣壓住。
歇息已閉,看那道人屍首,已自乾癟,看來自身種毒也深。心中念道:“好狠的老道。”收了五彩錢,拿了自己包裹物事,見老道不用埋葬,恐是不久就會風化,把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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