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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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一次成功賄賂了顧廠長，她萎縮的底氣立刻拔伸三丈，和那群臭嘴婆娘鬥嘴，可舒心了。

&esp;&esp;“媽，這是啥意思？”沈昶青擠了擠眼睛。

&esp;&esp;沈母擠著眼睛搖頭，不能讓狗兒子知道她在這裡整天闖禍。

&esp;&esp;沈昶青擠著眼睛點頭，老母親有了小秘密，做兒子的既欣慰又心塞。

&esp;&esp;葉卓嫻伸頭瞧了一會兒母子倆玩擠眼睛遊戲，一臉不解縮回廚房，又對著醬豆、豆腐乳發愁。

&esp;&esp;她手裡沒有票據，倒是有些錢，但是她沒有勇氣再到黑市換東西，也只能忍忍了，下個月發工資就好了。

&esp;&esp;“吃飯了。”葉卓嫻提高聲音喊。

&esp;&esp;沈昶青帶兩個孩子洗手，然後指揮兩個孩子端飯，雜糧窩窩頭，面稀飯，醬豆、豆腐乳被擺上桌。

&esp;&esp;吃完飯，兩個孩子在床上玩累了，頭挨著頭睡著了，三個大人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esp;&esp;沈母三分心思放到聊天中，七分心思放在她已經幫助狗兒子籠絡好領導的心上，現在脫身離開剛剛好，再不走，她怕她這張嘴又闖禍，再也拿不出東西籠絡領導，狗兒子不得恨死她。

&esp;&esp;“媽，我給老家發了份電報，告訴爸你成了菸廠正式工，在食堂工作。”看著老太太張口來一句，‘我不，我就要回老家’，緊接著老太太腦袋卡殼停頓幾分鐘，最後老太太雙目失神護住心肝，沈昶青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媽，當省城人，高興不？”

&esp;&esp; 1970年菸廠那點事9

&esp;&esp;高興你祖宗！

&esp;&esp;不行，她還是得回老家，大不了讓三個兒子其中一個接替她的崗位。

&esp;&esp;沈母越想心裡越美，她四個兒子，有兩個兒子在省城當工人，擱在下鄉，她家算獨一份了。

&esp;&esp;老太太嘴角上揚的幅度和沈昶青同步擴大，連眼睛眯的形狀都一模一樣。

&esp;&esp;“欸，家宅不寧嘍，兒子們埋怨老孃偏心偏到咯吱窩，兄弟們之間反目成仇，下一代之間更是雲泥之別。”

&esp;&esp;沈昶青有感而發，詳細描述十年以後，留在老家的兩個哥哥面板粗糙黝黑，臉上全是褶子，心裡怨恨父母兄弟，但見到省城的兄弟，姿態放得特別低，恨不得跪著巴結省城兄弟，下一代之間的差距更加明顯，鄉下孩子早早結婚，重複父輩人生軌跡，省城孩子站在父輩的肩膀上，過著超越父輩的生活。

&esp;&esp;他替老太太揪心，俊俏的臉皺巴在一起，嘴裡叨唸著想方設法幫家中兩個哥哥求兩個崗位。

&esp;&esp;沈母想也沒想“呸”了一聲，求兩個崗位？說的那麼心虛沒有底氣幹嘛，當老孃不知道你除了能力過硬，幹啥啥不行，只會躲在娘們後面慫恿娘們替你出頭，就你這副熊樣子，老孃能指望你嗎？你確定不把老孃坑的母子離心？死不瞑目？

&esp;&esp;“媽不要了。”

&esp;&esp;老太太唬著臉說，說完，臉頰上鬆垮垮的肉無規律抽搐。

&esp;&esp;沈昶青一臉心疼、糾結望著老太太，老太太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白，一會兒青，呼吸變得急促，莫名其妙剜他幾眼，他一臉無辜，邊瞅老太太，邊慢吞吞掏出票據，告訴老太太顧廠長給的票據，唏噓有了肉，只要掌握好技巧，錢多容易賺啊，把票據放在老太太眼前晃來晃去：

&esp;&esp;“媽，你留在省城工作，跟著卓嫻慢慢熟悉黑市，你們倆給三個哥哥牽線，三個哥哥在老家悄悄收集肉、糧食，就用‘巴結’省城老孃、弟弟當藉口，把貨物運到省城。”

&esp;&esp;他拖著凳子，緊挨老太太身邊坐下，也不管老太太願不願意，他一股腦跟老太太說，偷運貨物要講究技巧，比如現在七月份，河裡有好多小龍蝦、土螃蟹，哥哥們一口氣抓八九十斤，逢人就告訴您馬上退休了，還沒確定讓哪個兒子頂上崗位，他們要到省城看望您，老家那群人以為哥哥們盯上崗位，爭先恐後巴結你……他們揹著收來的肉、糧食，抓的小龍蝦，抹黑趕到縣裡，即使碰巧遇到人，也能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