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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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嚴風俞卻一點都不慌張。
&esp;&esp;他想這人也未免太天真了些,居然想用那落進水裡的半張羊皮卷引開他的注意力。
&esp;&esp;只可惜他早就將臨州城裡裡外外的地貌捋得清清楚楚、乾乾淨淨。
&esp;&esp;他知道這條溪水下游既沒有分流,也沒有急流,雖然蜿蜒,但是一路平坦,根本沒有丟失東西的可能。
&esp;&esp;所以他大可以放心地先去追人,等追到了人,拿到那人手裡的半張羊皮卷地圖,再回來順著溪水慢慢往下找也不遲。
&esp;&esp;況且這人的輕功那麼差,追上他根本不費吹飛之力。
&esp;&esp;這麼想著,他冷冷一笑,不慌不忙地掠上樹梢,往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星光黯淡,夜色濃稠如吸飽了的墨汁,幾百米後,嚴風俞突地腳步一滯澀,他眯起眼睛,蹲下身,細細檢視樹枝和草叢間的痕跡,卻什麼也看不到,尋不著,既無斷枝,也無殘葉,與方才出城時追趕這人的情形全然不同。
&esp;&esp;他神色一凜,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暗道一句:“糟糕,中計!”
&esp;&esp;他在這一刻想通了關鍵,卻也意識到為時已晚——不僅丟了東西,這人大約也沒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嚴風俞頭一回吃這麼大虧,他怒極攻心,竟然嘔出一口血來!胸前和右肩傷口的疼痛在這一刻逐漸明晰,他強撐一口氣,勉力靠著一棵樹站著,想:這祁傢什麼來頭,竟然有這麼多高手相助?
&esp;&esp;要知道,絕世的高手那是花多少錢都請不來的。
&esp;&esp;狠厲的目光望向那人離開的方向,野狼一般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心裡閃過一萬個殺人復仇的念頭,卻又在下一刻笑出聲來,好一陣後,嚴風俞搖了搖頭——這一回,他願賭服輸,自認技不如人。下一回……
&esp;&esp;嚴風俞冷哼一聲,忍著蝕骨的疼痛返回溪邊。
&esp;&esp;尋回那半張羊皮卷,又回到方才打鬥的地方找到止血生肌的藥粉後,嚴風俞便咬著牙把未被血染紅的裡衣撕成一個個布條用來裹傷。
&esp;&esp;做完這一切之後,天已經矇矇亮,遠處有一絲兩縷的光線自天際盡頭徐徐升起,嚴風俞閉著眼睛,靠在一棵樹上,一邊調息,一邊休息。胸膛仍是赤裸著的,漂亮的胸肌和腹肌上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迎著朝陽閃著光。
&esp;&esp;林間靜謐,除了風過樹梢的沙沙聲,只有不知名的鳥雀在啁啾鳴囀。
&esp;&esp;日頭逐漸攀升,林間迷濛的霧氣漸漸散去,三、兩個年輕人揮舞著手中的寶劍,一邊砍走礙事的藤蔓,一邊睜大了眼睛四處張望。
&esp;&esp;——稚嫩的臉上寫滿了戒備和掩飾不住的慌張。
&esp;&esp;他們當中有男有女,大都十七、八歲,二十不出頭的模樣,仔細看去,還能發現他們手中寶劍的劍柄上統一刻著一個篆體的“青城”二字,身上的衣物飾品也都跟前一晚,被紅綃殺死在舞煙樓的青城派弟子一致。
&esp;&esp;這幾個年輕人正是青城派的晚一輩,領了師父的命令出來尋找昨天早早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的師兄的。
&esp;&esp;十六年前,落霞山莊最為繁茂鼎盛之時,這青城派就是他的附屬門派之一,卻也是極為強悍的附屬門派。
&esp;&esp;落霞山莊遇難時,包括青城派在內的,所有附庸們頃刻間作鳥獸散。
&esp;&esp;這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尋求自保這件事本身是無可厚非的。
&esp;&esp;只是在那之後,青城派藉著之前的聲名和聲勢,逐漸壯大,漸漸崛起,儼然成了下一個落霞山莊,武林的 誤傷(三)
&esp;&esp;兩個時辰前,祁宅內院的廂房裡。沈鬱放輕了動作取出最後一根銀針後,祁雲嵐終於悠悠醒轉。
&esp;&esp;被暖融的被窩哄得通紅的小臉在醒來那一瞬間漾開了十足十的興奮勁兒,把一屋子惴惴難安了老半天的人看得怔愣了許久。
&esp;&esp;而在看見熟悉的屋子和熟悉的人後,祁雲嵐也怔愣了一瞬。
&esp;&esp;“沈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