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親政(第1/2 頁)
張國舅猛地轉身,居高臨下的狠盯著張太后一步步朝她逼近。
張太后一步步往後退,一旁的宮女滿面驚慌卻不敢上前一步。
張太后最終被逼退到了一根立柱上,退無可退。
“如果不是我,就憑你那點小手段,你們母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就憑他那點腦子,連區區一個藩王都對付不了,還談什麼親政?”
張太后揚起下巴直視他的眼睛:“大哥的意思是?”
張國舅鼻翼翕動,目露兇光,雙手搭到張太后的肩上,猛一用力。
“啊……”
張太后吃痛,發出一聲驚叫,一個宮女護主心切,上前欲伸手推開張國舅,人還沒靠近,張國舅抬起一腳,直擊她的腹部,宮女凌空飛出丈餘遠砸在了另一根紅漆立柱上後,重重跌落在地,當場吐血而亡。
其他宮女太監見狀忙跪地俯身:“國舅爺息怒!”
張太后緊咬下嘴唇,聲音有些顫抖:“大哥,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親政?你覺得你兒子有那個本事嗎?”
張太后抬了抬下巴:“不是有大哥在旁輔佐嗎?”
張國舅抬起右手捏住了她的臉,將她狠狠一推,張太后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宮女太監們看了一眼剛才被打死的宮女的屍體,沒有一個敢抬頭。
張國舅轉身,拂袖往皇帝的寢宮錦和苑而去。
當張國舅帶著手下闖入錦和苑的時候,十七歲的皇帝沈悟正在案頭翻看早已被他批閱過的奏摺。
最上面的一封便是涔州知府田佑光所奏,奏摺中請示在押倭奴池野太郎該如何處置,張國舅批閱,繼續收押,確保其安全,待倭方前來談判。
沈悟緊緊盯著這封奏摺不發一語,抬頭看見怒火中燒的張國舅,將奏摺一合,身體往後一靠,坐倒在龍椅上。
身旁的高迎廬握緊腰間繡春刀,朝龍椅跨了一步,半垂著眼簾不動聲色的警惕著張國舅的一舉一動。
這個張懷旦,越來越肆無忌憚,每次覲見都是直接衝進錦和苑不說,竟敢公然僭越皇權,大搖大擺使用天子獨有的禮制和規格。
就差把篡位二字寫在臉上了。
沈悟幽幽開口:“舅舅!”
張懷旦不但不行禮,還直接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用狼看獵物的眼神看著他道:“你母親私藏面首,穢亂後宮,我已將她禁足在永寧宮!”
沈悟腳後跟用力踩著地板,臉上卻一如往常般謹小慎微:“如此說來,是母后的不是,那便讓她在宮裡好好反省,舅舅是為她好。”
“你比她懂事。”聽了這話,張懷旦覺得氣順了些:“如今天下局勢動盪,皇上年少,臣會竭盡全力輔佐你……”
說到一半,目光看向高迎廬,沉默半晌。
高迎廬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想讓他退下,他不能退,舒展了一下握刀的手,依舊鎮定的立在一旁。
沈悟自然也看在眼裡,抬手道:“高鎮撫,你先下去。”
“皇上……”
沈悟再一次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輕聲道:“朕自會無恙。”
現如今雖然朝野上下四處都是張懷旦的爪牙,也依舊還有很多前朝遺老和中立派的勢力不容小覷,畢竟他也不可能一口氣將所有人全殺光。
這可是在錦和苑,最起碼目前來講張懷旦還不敢貿然對皇上發難。
高迎廬躬身退了下去,一旁的宮女太監和張懷旦帶來的手下也紛紛退了出去。
偌大的宮殿裡就剩了他們兩個人。
張懷旦如剛才對待張太后一樣,一甩廣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書案前,雙手撐在案上,一雙貪婪又狠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沈悟。
“皇上,我希望你能明白,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他說得很輕,但沈悟聽得字字真切。
“朕當然明白!”
“先帝留下遺詔讓我和陸太師輔佐你,如今陸太師已死,你要聽我的你明白嗎?”
沈悟道:“舅舅為何事如此惱怒,還望直言。”
張懷旦身子往前傾了一尺:“皇上為何私自派人抄了王洪家?”
沈悟努力使自己鎮定,緩聲道:“王洪任職大內總管這幾年,受賄無數,富可敵國,如今大良朝內憂外患,卻國庫空虛,眼看年關將至,朕需要這些錢來補發這幾個月所欠下的各部的俸銀。”
張懷旦聞言眼皮一顫:皇帝真的長大了,他根本就不是自己一直以為的那個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