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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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撥弄了下自己腦袋上的齒輪。

&esp;&esp;攝像頭的雜音消失了，身側一下就安靜了。

&esp;&esp;艾因轉過頭，看見的不再是怪異扭曲的非人類，沒有鹿角，也沒有齒輪和鏡頭，就是一顆普普通通的人類腦袋，一名普普通通的人類青年。

&esp;&esp;沒有扭曲能從怪物變回人類，不過這裡不是現實，對於主導著無數條時間線發展路徑的高維意志來說，眼下所發生的一切，究竟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隻是一種推演，全在一念之間。

&esp;&esp;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意識到此路不通，他就會退回到原點重新再來，他自身也存在於自己的法則之中，不會成為被排除在外的特例。

&esp;&esp;他的放映廳消失了，周圍重新變成了一片黑暗，不遠處站著一身白衣的卡門。

&esp;&esp;“是你啊，艾因。”卡門發出嘆息。

&esp;&esp;艾因隔著一段不算遠的距離遠遠看著卡門，“他不會按照你的想法變成你希望的樣子。”

&esp;&esp;他們很久之前曾為了同一個目標廢寢忘食的研究，在卡門死後，艾因和研究所的夥伴們仍然為了達成卡門的遺志努力。

&esp;&esp;誰都想不到，最後，他們這些人竟然會走上不同的理解和道路。

&esp;&esp;卡門：“你為什麼要阻止他成為自己理想的樣子呢？”

&esp;&esp;“讓想做鋼琴家的人，被困在滿是酒鬼的地下酒館裡，日復一日重複沒有意義的勞動；讓想做出美味食物，獲得食客笑容和讚賞的廚師，每天端上幾百份一模一樣的餐食，擺在滿臉麻木，味同嚼蠟的工人面前……人們的自我就是這樣被淹沒的，都市的色彩在這樣壓抑的狀態裡，一天天變得黯淡無光。”

&esp;&esp;“人們不是一直很痛苦嗎？既然痛苦，為什麼人不能自由選擇自己的道路呢？為什麼，人們不可以釋放自我呢？”

&esp;&esp;艾因：“哪怕那樣做的代價，是傷害其他人？”

&esp;&esp;卡門：“哪怕會傷害到其他人……可如果不去做，難道就這樣無視自己，為了周圍的人，一輩子痛苦的去過嗎？不去試試，不去邁出這一步的話，一輩子都是看得見的失色。”

&esp;&esp;艾因：“是嗎，這就是你想到的，拯救人們的辦法嗎。”

&esp;&esp;卡門：“比起一輩子做一枚沒有思想的齒輪，在都市之中麻木、碌碌無為地活著，直到某一天徹底殺死自己，或者被上面的大公司殺死，這樣更好吧。”

&esp;&esp;卡門看向艾因身側的荒殿一，有些遺憾道：“他明明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在發揮自己的光亮了。”

&esp;&esp;艾因定定看著卡門：“已經存在的傷口不會因此得到治療，人們不會因此變得更好，只會把已經存在的傷口撕裂得更大。”

&esp;&esp;“只愛自己，不再顧慮他人……就會真正的幸福嗎？”

&esp;&esp;“想要什麼就去得到，不用擔心力量不夠的問題，我會把力量給他，這還不夠嗎？”卡門回答道。

&esp;&esp;兩人同時看向荒殿一，像是在等待他的選擇。

&esp;&esp;荒殿一一直以來看起來都是卡門派的，他不需要人幫助，就把自己的慾望放到了第一位，然而他一直以來最強烈的慾望，竟然是要扭轉一切的不幸，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到了可以放棄自我的地步，這看起來又和卡門的理念衝突了。

&esp;&esp;自我的追求完全繫於他人，會有人為了愛自己，而要去無差別的愛這個世界上全部的人嗎？

&esp;&esp;荒殿一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從艾因身邊離開，踱步，最終走到了艾因和卡門中點連線的位置，和兩人的站位，形成了三角。

&esp;&esp;“你們說得太深奧了，我沒有考慮過那麼多，如果你們問我要選擇誰，那我可能都不是吧。”

&esp;&esp;因為荒殿一既不愛自己，也不愛其他人。

&esp;&esp;他可能讓卡門失望了，他並不愛任何人，哪怕是他自己。

&esp;&esp;他的慾望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