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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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淵走過去,無比自然地端起了另一隻酒杯,一飲而盡:“陸相公原來在這裡躲清淨。”
&esp;&esp;陸秀夫:“……”
&esp;&esp;你倒是自來熟!
&esp;&esp;寂寥的氣氛被一瞬間打破,他無奈地擺擺手:“這酒本來不是給你的……也罷,你喝了就喝了。”
&esp;&esp;李淵在他對面坐下:“獨飲傷身,一人喝酒多無趣,不如我來陪丞相一起。”
&esp;&esp;陸秀夫:“你明明只是想蹭我的酒。”
&esp;&esp;李淵一臉無辜微笑。
&esp;&esp;是這樣的沒錯。
&esp;&esp;小陸丞相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見此,也沒有責怪他什麼,反而在李淵一杯接一杯飲酒的時候,回去給他拿了一些糕點。
&esp;&esp;“吃吧。”
&esp;&esp;他順口問:“你是哪裡人?”
&esp;&esp;李淵:“隴西成紀。”
&esp;&esp;小陸丞相頗為訝然:“隴西,那麼遠?”
&esp;&esp;“遠嗎”,李淵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esp;&esp;從北魏末年起,隴西就是關隴貴族的大本營,是不折不扣的權力中心。
&esp;&esp;後來隋文帝楊堅南下滅陳,掃平天下,重心依然在北方。
&esp;&esp;對於李淵來說,江南,包括陸秀夫出生的楚州,才是比較神秘、難以觸及的地帶。
&esp;&esp;陸秀夫沉思說:“隴西是李唐皇族的龍興之地。”
&esp;&esp;李淵豎起耳朵:“李唐如何?”
&esp;&esp;陸秀夫溫聲說:“萬國衣冠拜冕旒,那是漢人最好的時代,也是天下人最好的時代。”
&esp;&esp;李淵忽然驕傲起來:“正是如此!”
&esp;&esp;陸秀夫又說:“對我來說,大唐是一場遙遠且美好的夢寐——我出生時,天下已是日暮西沉,風雨飄搖,只剩江南方寸之土了。”
&esp;&esp;李淵沉默許久。
&esp;&esp;“你一天都沒有見過真正的盛世”,他想起陸秀夫最後的結局,聲音有了細微的波瀾,“卻甘願為了理想中的不存在之物,獻上自己的一生?”
&esp;&esp;陸秀夫微笑說:“我知道,前人曾見過盛世,在我死後,後人也還會迎來盛世——這便足夠了。”
&esp;&esp;李淵嘆了口氣:“你要是生在大唐就好了。”
&esp;&esp;“你若在大唐,定然是一代名相——當然,我不是說你現在不是一代名相。只是,你若在大唐,你可以親眼見到自己所締造的盛世,一切努力都會有好結果的,而不是……”
&esp;&esp;只能淪亡在崖海的風濤碧浪之中。
&esp;&esp;自他進入【崖山海戰】副本,一直在敷衍。
&esp;&esp;只有此時此刻,這番話,確然出於肺腑。
&esp;&esp;他手中最缺文官,陸秀夫的才華和品格都十分絕塵,如果跟他生於同時,那妥妥就是欽定的未來開國宰相。
&esp;&esp;可惜了。
&esp;&esp;李淵舉起酒盞,一敬陸秀夫。
&esp;&esp;陸秀夫端著杯盞,卻並未飲下。
&esp;&esp;李淵怪道:“怎麼了?”
&esp;&esp;“這杯酒,本不是給我自己準備的”,陸秀夫望著波光靜謐的海面,輕輕一笑,“我更希望有一日,我等的那個人能親自歸來,飲下此酒。”
&esp;&esp;李淵一聽,頓時驚悚,事情居然往鬼故事的方向發展了!
&esp;&esp;“丞相本來不是在祭奠戰死的亡魂?”
&esp;&esp;陸秀夫:“……”
&esp;&esp;換一個脾氣暴躁的人在這裡,李淵此刻已經被扔到海里餵魚了。
&esp;&esp;“他還沒死!”陸秀夫瞪了李淵一眼,“我只是想遙敬一杯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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