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第2/3 頁)
給宋孝宗回了一個微笑表情。
&esp;&esp;“嗚嗚嗚,他真好啊!”
&esp;&esp;孝宗陛下大為喜悅,捏了捏懷中的小羊咩咩,朗笑道:“真的好想擁有一隻于謙!”
&esp;&esp;一旁的辛棄疾:“……”
&esp;&esp;自家陛下這病,眼看是越來越重了。
&esp;&esp;于謙甦醒後不久,謝翱等人便先後告辭離去,留了幾個醫者給他養傷。
&esp;&esp;元人還在外面不斷搜查叛逆,這麼多人長時間聚集在一處,總歸是不太好。
&esp;&esp;臨走前,謝翱把「正氣歌」古琴遞給他:“你的琴。”
&esp;&esp;于謙怔然。
&esp;&esp;那一日舟山大火,他本沒有打算繼續活下去。
&esp;&esp;即便如今僥倖被救下,依舊覺得恍如隔世。
&esp;&esp;就彷彿支撐著自己往前走的一切動力,光與熱,悲與歡,溫暖與嚮往,早已在那一場烈焰中付之一炬了。
&esp;&esp;“這琴,還能彈?”
&esp;&esp;“能彈”,謝翱告訴他,“我也覺得稀奇。那天火勢無比嚇人,能把你救出來已經是上天保佑了,因為你一直抓著這琴不放,我就也把它一起帶了出來。”
&esp;&esp;他甚至開了個玩笑:“也許因為古琴是桐木做的,鳳凰棲於梧桐,講究的就是一個浴火重生。”
&esp;&esp;于謙抬手,在弦上輕輕一撥。
&esp;&esp;錚。
&esp;&esp;音色清嘉悅耳,鏗鏘一如舊時。
&esp;&esp;他閉上眼,秀峻的眉目在遠山漁村昏黃的燈影中,逐漸朦朧起來,彷彿一卷淡褪的古畫,被映照得近乎透明的長睫上,依舊氤氳跌落著一片舊日山河。
&esp;&esp;那年在海島上,先生握著他的手教他彈琴:
&esp;&esp;“白日去如夢,青天知此心。
&esp;&esp;素琴絃已絕,不絕是南音……”
&esp;&esp;“好。”
&esp;&esp;他低聲說:“我答應您。”
&esp;&esp;不絕是南音……
&esp;&esp;死者已矣,生者仍有未竟之志,要走完這漫長的一生。
&esp;&esp;……
&esp;&esp;待一切塵埃落定,已是這年深秋。
&esp;&esp;于謙在一處偏僻的島上養傷了大半年,終於有所好轉。
&esp;&esp;恰在此時,他收到了謝翱的邀請,前往浙地西臺祭祀文天祥,同行的還有陳英和張千載。
&esp;&esp;那一場頗負盛名的西臺之祭,終於還是發生了。
&esp;&esp;同歷史上一樣,謝翱提筆寫了《登西臺慟哭記》,悼念文天祥。
&esp;&esp;為了避免被元人耳目探知,文中人物皆不露真名,而以甲、乙、丙代替。
&esp;&esp;於甲、陳乙、張千丙:“……”
&esp;&esp;好傢伙,真有你的。
&esp;&esp;他們乘船入江,在浙東淮南一帶,昔時平虜軍曾經一場場血戰過的地方,駐足停留。
&esp;&esp;所見山水池榭,雲嵐草木,尚且還一如舊時,然而斯人已去,徒留人間滄海潮生。
&esp;&esp;其中的哀慟悲涼、痛徹心扉,又豈是可以溢於言表、訴與他人的?
&esp;&esp;于謙一身縞素,長髮披散,在冷風中祭拜完畢,以竹如意擊石,吟唱著《楚歌》為先生招魂:
&esp;&esp;“魂朝往兮何極?莫歸來兮關塞黑。”
&esp;&esp;“化為朱鳥兮,有咮焉食?”
&esp;&esp;先生,別君久矣。
&esp;&esp;原來,我跨越百餘年而來,不過是為了見證一場不可挽回的死亡。
&esp;&esp;縱剖竭心魂、付之性命,也終究無法留住。
&esp;&esp;你既離去,是否就從此歸於這河山間,獲得了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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