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第2/3 頁)
sp;&esp;文天祥眼睫如霜凝,輕輕一抬,表示于謙是他的門生故友。
&esp;&esp;鄧剡頓時驚訝不已,那目光分明在問,“你還有哪個朋友是我不認識的?”
&esp;&esp;文天祥也回了他一個,“放寬心,我信他如信我自己”的眼神。
&esp;&esp;鄧剡愈發錯愕,回過身,將於謙上上下下打量了遍。
&esp;&esp;這是一個風骨清正,心思純然,但一看便歷經殺伐,一往無前的少年。
&esp;&esp;鄧剡:嗯,乍一看,氣質不遜於我。
&esp;&esp;再一看……
&esp;&esp;不知比我高到哪裡去了。
&esp;&esp;他的眸光漸漸變了,控訴般地看著文天祥,彷彿在問,“你有如此人才,怎麼不早點拉出來幹活!此乃救世之才!”
&esp;&esp;文天祥無奈一嘆。
&esp;&esp;是他不想麼,是早些時候,于謙還沒穿過來啊。
&esp;&esp;鄧剡也知道木已成舟,轉瞬神色悵然,也只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esp;&esp;這幾句話皆以眼神交流,且只在須臾間完成。
&esp;&esp;旁人根本無法察覺此地發生了什麼。
&esp;&esp;于謙:“……”
&esp;&esp;好羨慕。
&esp;&esp;什麼時候他和先生也能有這般默契啊。
&esp;&esp;張弘範強行將文天祥按在了上座,讓他聆聽大元將士們的歡歌,實屬殺人還要誅心。
&esp;&esp;于謙擔憂地望著先生,先生回了他一個“無事,且安”的眼神。
&esp;&esp;他只好來到一個視野不錯的角落裡,一邊看著先生,一邊吃瓜。
&esp;&esp;字面意義上的吃瓜。
&esp;&esp;“這瓜果甚是鮮美”,見鄧剡也來到了這邊,于謙抬手給他遞了一片瓜,“光薦,你來了。”
&esp;&esp;鄧剡慢吞吞地啃了兩口瓜:“叫什麼「光薦」,沒大沒小,你應該叫我一聲師伯。”
&esp;&esp;畢竟他和文天祥是白鷺洲書院的同窗,于謙既然稱呼文天祥為先生,難道不是他的小師侄麼?
&esp;&esp;于謙微笑:“光薦。”
&esp;&esp;“不不不”,鄧剡堅持不懈,“快叫師伯。”
&esp;&esp;于謙繼續微笑:“光薦。”
&esp;&esp;鄧剡深吸一口氣,極力引誘道:“別叫光薦,你叫我一聲師伯,我送你個見面禮怎樣。”
&esp;&esp;于謙巋然不動:“光薦。”
&esp;&esp;“……”
&esp;&esp;鄧剡與他對視半晌,見他毫無退讓的意思,不禁鬱悶至極:“為什麼你稱呼文山是「先生」,到我這裡就變成了光薦?”
&esp;&esp;于謙語氣十分堅決:“先生就是先生,青史浩蕩,千秋萬古,也不過只此一人。”
&esp;&esp;鄧剡被這一句話震住了,許久才道:“……小師侄,你的想法很危險啊,文山他知道嗎。”
&esp;&esp;于謙思考了一會:“可能知道吧。”
&esp;&esp;見鄧剡滿頭問號,他補充說明道:“自從見到先生,我每天都要讚美他很多回,可能說過了這句話,也可能沒有,我記不清了。”
&esp;&esp;鄧剡頓時絕倒。
&esp;&esp;你們倆是一個真敢說,一個真敢聽。
&esp;&esp;下一刻,他誠懇地拉住于謙的手,使勁晃了晃。
&esp;&esp;“你究竟準備了多少類似的誇誇名句,能不能分享一下,我確實很需要!其實我以前也很擅長夸人的,但最近有個小朋友天天纏著我,我的誇誇底蘊已經快被他搬空了。”
&esp;&esp;于謙擺出了一副“不與爾等同流合汙”的表情,冷漠道:“你找錯人了,我不擅長夸人,我從來都是實話實說。”
&esp;&esp;鄧剡:“……”
&esp;&esp;實話實說你都能「千古只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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