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主動(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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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孔長青看著對方叉起最後一塊西藍花放進嘴裡咀嚼,由此實現了光碟。
&esp;&esp;是什麼時候他們也是這樣面對面坐著,一邊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從她送他的那束花該如何照顧聊到花語的來源,再到她最近在看一本記載有毒花卉的繪本,氛圍和諧輕鬆地吃完了一頓飯。
&esp;&esp;他見她把點的東西都吃得乾淨,於是笑問:“很喜歡吃這一家嗎?”
&esp;&esp;“厲害吧,”木雀歌向他展示空盤,語氣裡帶著輕快的雀躍,之後又不好意思地實話實說,“是好吃的,就是分量稍微有些多,吃得有點兒撐。”
&esp;&esp;“不過比起這個,沒能吃完食物的罪惡感讓我覺得更難受啊。”
&esp;&esp;那時候她在他的身邊慢搖慢搖地走著,講起小時候因為吃了太多零食而吃不下飯就偷偷倒掉,被經歷過饑荒苦痛而格外珍惜糧食的爺爺逮住,被拉去割了一天的水稻。
&esp;&esp;那個時候還小,即使是在農村也沒受過苦累,幹了沒多久渾身就又累又癢,也被抓著一邊哭一邊割,當天晚上吃了三碗大米飯睡得格外香沉,在那之後就養成了吃飯光碟的習慣。
&esp;&esp;孔長青在那個時候發現她在放開拘束說話的時候會帶有很多語氣詞,音調也會發生些微妙的變化,大概是因為地域性的語言習慣,鄉音難改,聽起來總讓人覺得是在撒嬌。
&esp;&esp;和給他的初印象很是不同。
&esp;&esp;孔長青最初是趁著幾次藍戈的邀請參加宴會的時候見過,大多數時候他是不常看見她的,除了最開始藍戈領著她來向他打招呼的時候彼此會客套地說幾句話。
&esp;&esp;要看透一個年輕的女孩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看起來並不會玩兒上層社會的偽裝遊戲,畢竟愛與憎都太過分明。這是一種相當危險的情緒,如同身處自然界的動物拒絕因為季節更替而變換自身的顏色。
&esp;&esp;孔長青能從她面對姐姐那種貓兒仰面露出肚皮的撒嬌,還有面對不太禮貌的調侃時眯眼露出直白的不悅和話語裡的尖刺中瞧見幾分不成熟的孩子氣。
&esp;&esp;而一旦藍戈放她離開,就會迫不及待地悄悄地隱匿蹤跡,不知道鑽到了哪裡自娛自樂了。
&esp;&esp;但或許她根本不用學習如何進行角色扮演,真實的她便是最好的偽裝,而藍戈作為相當出色的導演兼演員也深諳於此。
&esp;&esp;如此的對比襯托能夠將木雀歌安放於綠葉的位置,不僅不會威脅藍戈的地位,反而起到一種反襯作用,於是藍家便會放心地讓她留在藍戈的身邊。
&esp;&esp;於是原本上不得檯面的私生的孩子,得以安然並且以難以置信地快樂姿態生活到如今。
&esp;&esp;比起那些總是豔麗奪目爭相致力於成為名貴花卉的oga們,她更像是野外那種由於生命力頑強而活得格外自在的植物,給她一點點土一絲絲的生長空間,就能過得很好。
&esp;&esp;很容易滿足,也很容易控制。那時候的孔長青,的確給她下了這樣的結論。
&esp;&esp;於是後來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中,藍戈上了樓梯後順勢放下墜地的魚尾裙襬,搖曳著身姿來到他面前,微彎下腰伸手將酒杯與他手裡酒杯控制在合理的距離,孔長青能將她眼裡篤定的笑意一覽無餘。
&esp;&esp;碰杯聲清脆,爾後他們仰頭一飲而盡。
&esp;&esp;所有人都對此感到滿意,包括他自己。
&esp;&esp;“不走嗎?”
&esp;&esp;木雀歌有些疑惑對方看著自己出神的狀態,出言提醒,因為單純地提醒不帶多餘的感情而顯得很是生冷。
&esp;&esp;他這才如夢初醒。
&esp;&esp;吃過飯的午後,總會感到睏倦,是那種完全振作不起來的頹靡,彷彿降臨了一場超大範圍的精神攻擊,情不自禁地就陷入了懶懶的散漫狀態。
&esp;&esp;木雀歌輕輕倚在靠背上,被這樣的氛圍感染,在此刻思維也沒有之前那樣緊繃,隨後就是無盡的疲倦漸漸地漫延開來,她即使努力仰頭企圖活得喘息的機會但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