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永恆剎那(第1/2 頁)

林默手持半截戰矛，一步踏入那漩渦之中，只覺時空之力如洶湧潮水，四面八方擠壓而來。周身光芒閃爍，似要將他的身軀碾碎，可他眼神堅毅，視若無睹，任由這狂暴的力量裹挾著前行。

在那漩渦深處，無數時空線如發光的絲線縱橫交錯，每一條線上都倒映著一個他的身影。那些身影或青澀懵懂，或堅毅剛強，或落寞孤寂，演繹著他在不同時空的萬千經歷。林默心中明瞭，這是他過往的所有軌跡，亦是他打破宿命枷鎖必須直面的“自我”。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混沌之力緩緩湧動，儘管修為已散，但那源自混沌聖體最深處的本能還在。手中半截戰矛嗡嗡作響，似在呼應著這混沌之力，又似在與周圍的時空共鳴。

“今日，便做個了斷！”林默大喝一聲，身形如電，穿梭於時空線之間。每至一處，他揮動戰矛，精準地擊碎那閃爍著微光的青銅指環。隨著指環破碎，光芒四濺，其中禁錮的記憶碎片如雪花般飄散，融入虛空。

在一個時空節點，林默瞧見年少的滄溟，純真的眼眸中透著對世間的好奇，尚未被宿命的陰霾籠罩。他毫不猶豫，戰矛揮出，一道凌厲的勁風斬碎了此處的青銅指環。剎那間，一道柔和的光芒閃過，似是某種禁錮被解除，滄溟周身氣息為之一變，隱隱有了超脫既定命運的契機。

林默一路前行，一路破碎，不知疲倦，亦未有半分遲疑。每擊碎一枚指環，他都能感受到那牽連著的因果絲線微微顫動，彷彿整個天地的命運齒輪都在悄然轉向。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來到了所有時空線的源頭。這裡，混沌霧氣瀰漫，仿若宇宙初開的鴻蒙之地。林默停下腳步，環顧四周，手中戰矛斜指地面，靜靜等待著。

突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仿若穿越了無盡歲月，空靈而悠遠。林默循聲望去，只見霧氣緩緩散開，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款款走來。女子眉眼如月，正是銀笙。她的髮絲隨風飄舞，周身散發著淡淡的月華之光，宛如仙子下凡。

“林默，你終是來了。”銀笙輕聲說道，聲音溫柔如水，卻又透著幾分歷經滄桑後的淡然。

林默微微點頭，眼中滿是複雜的情愫：“銀笙，這一切，該結束了。”

銀笙微微一笑，走到林默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是啊，結束亦是開始。你看，那混沌金蓮。”

林默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在不遠處，混沌金蓮重新發芽，嫩綠的葉片在混沌霧氣中舒展，散發著勃勃生機。金蓮之下，九條靈脈若隱若現，流淌著五彩光芒，滋養著這片新生之地。

“它象徵著大道迴圈，永不滅息。”林默喃喃自語道。

銀笙輕輕靠在林默肩頭：“正如我們，歷經無數磨難，卻依舊堅守。如今，你已打破宿命，為諸天萬界掙得一線生機。”

林默握緊銀笙的手，抬頭望向那無盡的虛空：“可這新生之路，註定崎嶇。我雖輪迴為凡人，但記憶仍在，只望能在這新世中，護得一方安寧。”

此時，周圍的時空漸漸穩定下來，光芒閃爍，一座古樸的城鎮在他們眼前緩緩浮現。城鎮中，人來人往，煙火氣息瀰漫。街邊，有孩童嬉笑玩耍，有商販吆喝叫賣，一片祥和景象。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這新世的模樣。”銀笙拉著林默，步入城鎮之中。

二人漫步街頭，感受著這平凡而真實的人間煙火。林默看著周圍的一切，心中滿是感慨。曾經，他為了追尋力量，為了打破宿命，在諸天萬界中歷經血戰，幾近隕落。如今，放下一切榮耀與修為，以凡人之軀行走世間，卻品到了別樣的滋味。

行至一處酒館，店內熱鬧非凡，酒香四溢。林默與銀笙尋得一處空位坐下，剛欲點些酒水，便聽到臺上的說書人一拍醒木，開始講述一段“仙帝傳說”。

“話說那上古之時，有一仙帝，身負混沌聖體，縱橫諸天，無人能敵。其為打破宿命輪迴，不惜散盡修為，與天地為敵……”說書人講得繪聲繪色，臺下聽眾聽得如痴如醉。

林默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這傳說中的仙帝，不正是他自己嗎？只是如今看來，那些波瀾壯闊的過往，倒似一場遙不可及的夢境。

銀笙見狀，輕輕拍了拍林默的手，眼中滿是笑意：“看來，你的故事，已成傳奇。”

林默搖搖頭：“傳奇也好，平凡也罷，我只願這新世，再無那般血雨腥風。”

正說著，酒館櫃檯後轉出一位眉眼如月的老闆娘。老闆娘手中拿著一壺酒，款步走來，笑道：“二位客官，看你們氣度不凡，這壺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