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07(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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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還能做什麼？劉煒覺得自己「反璞歸真」，他是剛脫離子宮降生於世的嬰兒，什麼都不會，只能高舉小小拳頭，嗚哇嗚哇懇求旁人給予指令。

&esp;&esp;「處理我爸……我能怎麼處理？這種連你都辦不到的『大事』，你又怎麼會覺得我可以？」

&esp;&esp;就算只是鍍金，許群嶽好歹也算含著金湯匙出生，名牌私立高中、中字輩大學，研究所念的還是世界百大！相比許嶽群，劉煒覺得自己簡直一事無成！

&esp;&esp;「如果沒法做大事，把小事做好也能成大事……」黃思凱輕聲道。

&esp;&esp;「不要跟我說又是你教練說的。」

&esp;&esp;「是我阿公說的啦！他做的小事就是吃飯，好好吃飯，所以他不只活到一百零二歲，還開了兩間熱炒店。」

&esp;&esp;「……很勵志的案例。但我現在……很茫然，我覺得不管大事小事，我什麼事都做不好！我甚至不知道現在的我能做的小事是什麼。逼問我爸當年到底做了什麼嗎？這是小事嗎？我不覺得我做得到！我不覺得我一個人就能讓我爸開誠佈公講出真相。」

&esp;&esp;「一個人不行，那兩個人呢？」許嶽群仰躺在地，瞇起雙眼直盯天花板。

&esp;&esp;「你要跟我去？你趕快去醫院吧！」

&esp;&esp;「不是我，有更該跟你一起去的人。」許嶽群轉頭，他的視線低，劉煒視線高，一人抬頭、一人垂首，如果在一小時前這樣的視線落差鐵定會讓兩人打起來！「憑什麼你躺著跟我說話」、「你又有幾兩重敢小瞧我」！若是從前的他們，對話只可能如此發展。然而一小時後的現在，他們心中想的只有如何配合對方。

&esp;&esp;「還有誰？」

&esp;&esp;「劉筱馨呀！我有自信比起你，我更瞭解她！她討厭你，這點絕對沒話說，但具體而言討厭你到什麼程度？我不覺得她討厭你到巴不得你去死。」

&esp;&esp;「不，你不夠了解她，劉筱馨還真的叫我去死過。」劉煒聳肩。

&esp;&esp;「你難道不曾喊過『餓死了』、『累死了』、『煩死了』？那你死了沒？劉筱馨嘴巴很毒，但心也很軟。她小時候是真的很恨你，可是人都這把年紀了，她早就知道劉阿姨的死不是你的錯，只是那麼多年過去，她早找不到合適理由與時機拉下臉跟你示好，只能繼續跟你交相惡。」

&esp;&esp;「聽起來我就是被人打巴掌還要主動說『我不在意，我們握手言和』？為什麼都是我要把苦水往肚裡吞？」

&esp;&esp;「你也可以吐出來呀！」黃思凱突然以極大音量插入話題。

&esp;&esp;「你就大方把對你姊的不滿全對她說出來呀！你們是家人，現在還有能力對彼此說話，那個死去的許泠，什麼都不能說了。」

&esp;&esp;許泠兩個字讓三個大男生瞬即緘默。

&esp;&esp;「許嶽群，你真的不想替許泠申冤嗎？」

&esp;&esp;「不想。」許嶽群堅定道，「我不喜歡她，可是我沒有對不起她！我們不算很親的兄妹，但至少我從沒有苛待過她！她死的時候不過三、四歲，我的人生沒有她的日子比起曾跟她相處的日子多的太多，我甚至沒法很清晰想起她的樣子，說真的……我對她早就沒有多餘的感情了。」

&esp;&esp;許嶽群闔上雙眼，不敢面對劉煒或者黃思凱的視線。

&esp;&esp;「我只想顧好我媽跟我自己。」

&esp;&esp;面對許嶽群的堅持與決絕，劉煒知道自己沒立場也沒能力改變，他放棄掙扎！劉煒灰心地撈起人偶，一如往常打算將之塞進揹包，就在這習以為常的動作中，他嗅到一絲不對勁。

&esp;&esp;最初只是稍有疑慮，當所有可能性串聯，從點連線成線，再從線交織成網，疑慮不再甘於僅只猜測，名為必然的冠冕加身，疑慮獲得肯定，問號成為句點。

&esp;&esp;「黃思凱……你還記得當初峰哥……不願意讓我靠近，對吧？」

&esp;&esp;「嗯！那時候真的挺嚇人的！我其實也很怕，怕得想跑！但我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