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7(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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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吳先生的話還沒說完就醉倒了!如果是你們,能將這串醉話不當一回事嗎?身為女人,我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後來用『火險』、『95年』、『公司』等關鍵字在堆積成山的紙本檔案中找到幾個可能物件。幾經核查後,我確定吳先生口中的人就是許氏畫廊的老闆許群卓!我認為許群卓用計燒燬畫廊詐取保險金,還順帶燒死了自己的小女兒!」
&esp;&esp;齊可蕊義憤填膺,劉煒對她的憤怒感同身受,但比起憤怒,劉煒有的更多是替許陳明甄覺得不值得的難過。每回開壇濟事,許陳明甄從未缺席!也從未停演那齣「慈母為亡女痛哭導致夫婿不得不出手干擾」的苦情戲。
&esp;&esp;每每看到許陳明甄的崩潰,劉煒無不感到厭煩,特別是看見許群卓溫柔安慰對方更是暗地敬佩自家乾爹的無限包容!然而如今天聽到齊可蕊的敘述,許群卓的柔情無疑只是掩飾罪行的武器,這樣的真相太過殘酷,劉煒感到恍惚。望著明明與許家沒有關係卻憤怒到面容扭曲的齊可蕊,劉煒知道自己的反應太平淡,可是劉煒著實無法在難以言表的難過外擁有更多情緒。
&esp;&esp;或許他還有另一種情緒,愧疚,深深的愧疚,他對許陳明甄如此深沉的傷痛竟是毫無同理心,她受的傷即便是鋼鐵之軀也會崩解壞滅,而他卻只是感覺厭煩!劉煒對自己的冷漠感到羞愧。
&esp;&esp;「吳先生在知道我查出真相,更聽聞我間接認識許氏夫妻後,受不了良心譴責,草率關閉紹馨保險,一走了之。好在他還算留有點人性,雖然匆匆結束營運,好歹也給足大家資遣費!不過這傢伙沒安好心,偷偷跟房東預繳了幾個月租金,將鑰匙留給我,無非就是要我為他安撫被牽連的倒楣客戶。」
&esp;&esp;齊可蕊揉著太陽穴,劉煒此時才發現在她白皙面板下有著淡淡黑眼圈。齊可蕊的故事乍聽合理,隨著反覆咀嚼,劉煒逐漸感受一絲古怪。
&esp;&esp;他抬頭越過齊可蕊看往那名男性靈魂,他不認識對方,但他已然猜到對方身分。
&esp;&esp;「齊姊姊,你說謊。你說吳先生在發現你曉得當年真相後,遣散員工、刻意多繳納幾個月房租將這間辦公室留給你?從你的敘述聽來,我不認為吳先生會因為你察覺真相進而產生大到他足以放棄一切的良心苛責,我更不認為只是員工的你會有這麼大動力不惜去聯絡多年未聯絡的人只為求得真相……你還掩飾了什麼?」
&esp;&esp;劉煒沒忘記黃思凱告訴自己的「前任已死」理論,更別說黃思凱講述的「投籃」哲學。然而,就算籃框明確,「投籃」在每個人心中的重要性不見得都是無法匹敵,多少人球脫手了便去尋找下一顆球?齊可蕊展現出來的動機為劉煒而言實在薄弱。
&esp;&esp;齊可蕊口中的吳老闆耗盡畢生努力承接下紹馨,劉煒相信吳老闆的籃框無疑是「紹馨」或者「成功」,他汲汲營營只為了完美的空心進球,又怎麼會輕而易舉將到手的分數轉手送人?再者,一般人會為無關痛癢的真相窮追不捨嗎?
&esp;&esp;這些理所當然只是劉煒主觀感覺不對勁之處,他還有無法自證但無從辯駁的證據──那名站在紫晶洞旁的男性靈魂。儘管只是直覺,但劉煒堅信那名男性靈魂就是紹馨的老闆吳先生。
&esp;&esp;「……吳老闆真的只是關閉紹馨把爛攤子留給你?齊姊姊,你說謊,吳老闆是死了對不對?」
&esp;&esp;劉煒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他害怕被齊可蕊當成怪胎,只是就算被當成怪胎,他也要讓齊可蕊說出真相,他不想像個傻子被人耍得團團轉!
&esp;&esp;齊可蕊刷白了臉,劉煒確定自己正中要害。
&esp;&esp;「你、你怎麼知道吳先生已經走了?」
&esp;&esp;劉煒眺望那名應是吳先生的男性靈魂,靈魂朝他默默搖了搖頭。
&esp;&esp;「因為……因為如果你說的故事在吳老闆還活著的狀態下根本不成立!齊姊姊,雖然我們那麼多年沒見……雖然我不能說非常瞭解你,但我認為一般人不可能對無關乎自己的事如此熱衷,你一定還有別的理由。」
&esp;&esp;齊可蕊慘白的臉透出些微血色,那抹從紅色洋裝泌出的血色呈現流動狀態,從胸口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