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2(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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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劉煒頭一次受邀進入劉正雄的房間。
&esp;&esp;劉家向來「各自為政」,自己的房間自己整理,神壇的清潔維護則仰賴熱心信眾以及被家裡蹲的劉煒,劉煒不需要也沒有機會進入劉正雄的房間。父親的寢室與他猜測的一樣雜亂,滿地待洗衣物以及喝乾的啤酒罐,整間房間唯一乾淨的只有掛在椅背的藏青色道袍。
&esp;&esp;道袍毫無皺褶,整件衣服貌似以熨斗燙了無數遍,乾淨光潔。劉正雄愛面子,就算生活習慣差、平常打扮邋遢,在信徒面前總不忘維持清風道骨的體面模樣。
&esp;&esp;劉正雄大腳一踢將雜物踹向兩旁為自己開路,接著抱了個矮凳走向衣櫃,將矮凳穩妥置於衣櫃前,踩上矮凳,熟門熟路在衣櫃上方「撈」了幾回。顯然劉正雄想找的東西被推到深處,他踮著腳尖,伸長手吃力往牆壁深處探詢。矮凳因為受力不均隱隱移動,劉煒對父親接近玩命的舉動微微發顫。
&esp;&esp;或許是母娘保佑,劉正雄在摔斷骨頭前,總算撈到目標物,安全帶著物品踩回地面。讓他做出玩命之舉的是一隻破舊的中型郵政便利箱,箱子邊角磨損嚴重,昔日亮麗的淺綠色變得晦暗,著實不像裝載神秘寶物的載體。
&esp;&esp;「老爸,你不打算換一個新紙箱嗎?」
&esp;&esp;「能裝就好!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的東西。」
&esp;&esp;劉正雄帶著紙箱上床,他盤腿而坐,紙箱放在大腿上,神秘兮兮敞開紙箱。
&esp;&esp;紙箱裡頭裝著三件東西:一本發黃舊書、一幅金屬雕花相框、一隻看起來與書籍年代不分軒輊老舊的扁形長木盒。
&esp;&esp;劉煒靠近劉正雄,不著聲色檢視紙箱內物件,發現雕花相框內裝的是王寶娥與劉正雄的婚紗照。他突然感到一陣心塞,父親鮮少提及母親,他原以為隨著時間流逝,母親在父親心中的印象越漸稀薄,如今看來或許父親只是將一切藏於心裡。
&esp;&esp;劉正雄沒有留給劉煒更多傷感時間,一把將木盒從箱中撈起,炫耀式捧到劉煒面前。劉正雄微醺,或許不到爛醉,可是即便如此酒精仍大幅影響大腦運作。劉煒能從劉正雄的舉動知悉對方確實非常寶貝那隻木盒,彷彿非到萬不得已不想分享的程度。
&esp;&esp;劉煒不禁產生小小幻想,或許劉家確實有稀世珍寶,而他更是鮮為人知的「田僑仔」,劉家神壇僅是偽裝,讓他們一家人不至於因為太過招搖惹來殺身之禍的偽裝。
&esp;&esp;可惜所有幻想在劉正雄揭開木盒後煙硝於散。木盒裡頭綴著紅色絨布,絨布上頭沒有寶石、地契,沒有任何普羅大眾會認定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絨布上頭只有一束用絲帶綑綁的頭髮。
&esp;&esp;「老爸……這不會是胎毛吧?」
&esp;&esp;劉煒無語問蒼天。他不覺得一束毛髮能有多麼驚人的「實際」價值,因此這束毛髮之於劉正雄口中的稀世珍寶,或許只是出自一種主觀評判,思及此,劉煒認為毛髮的來歷只可能是他或者劉筱馨的胎毛。
&esp;&esp;他的內心迸發複雜的哲學省思,他無法分辨究竟是劉家沒有傳家寶物比較悲慘,或者劉正雄竟然將一束不起眼的頭髮視作珍寶更加悽慘?
&esp;&esp;「有眼無珠!這怎麼會是胎毛?」劉正雄中氣十足喝斥。
&esp;&esp;劉正雄捧著木盒的姿勢是如此小心翼翼,劉煒從未看過自己的父親如此神經兮兮對待一件物品。劉煒心死地不再做任何違逆劉正雄的評斷,他細細觀察盒中頭髮。盒中的髮束長度至少超過十五公分,初步可以排除是他或者劉筱馨的胎毛,劉筱馨自劉煒有印象以來都是留著短髮,頭髮的原主絕非劉筱馨。
&esp;&esp;劉煒瞇起眼捏尖視線仔細檢視那束頭髮的各種細微特徵驗證自己的猜想。那束頭髮除了顏色偏黑帶有一絲微弱光澤外,外觀還有些許自然捲,並非純粹的直髮。
&esp;&esp;難道會是動物的毛髮嗎?劉煒撫著下巴,臺灣炎熱,不論市家畜或者寵物都鮮少是長毛種,更別說要長著十五公分、少見的黑色。
&esp;&esp;如果說這束頭髮不是動物的毛髮,那麼就只可能是人類的頭髮。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