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復活的代價(第2/2 頁)

esp;&esp;語畢，冰炎看了一眼提爾，後者和九瀾說了幾句話便和冰炎一起離開了，偌大的病房如今只剩下羅耶伊亞家的兩兄弟和躺在病床上的伊雪。

&esp;&esp;「三哥，我」

&esp;&esp;「這是我們欠伊雪的。」

&esp;&esp;「我究竟能給她什麼？」他從來沒有感到這般無力過，重要的人就在面前，自己卻幫不上任何忙，就連向來受人吹捧的治癒術都毫無用處「神族的生命近乎永恆，難道就這樣什麼也不做、眼睜睜看著伊雪承擔一切嗎？」

&esp;&esp;九瀾一時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同胞兄弟的問題，沉默數秒後他才啟動移送陣，臨走前留下一句道：「我去鳳凰族一趟，或許琳霓西娜雅有辦法。」

&esp;&esp;話是這麼說，但是兩兄弟都覺得這個說法幾近於不可能，為連洛亞都說沒辦法的事情，鳳凰族又怎麼可能會有解答？只不過是想要做些行動來減輕負罪感罷了。

&esp;&esp;六羅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他把所有的儀器都檢查過一遍後，便拿起一旁的毛巾替搭檔擦拭額上的冷汗，一邊和對方說話；與此同時，冰炎和洛亞等人也分別在處理伊雪手上未完成的工作，前者代為通知蘭特和格拉利斯，後者則是與賽塔一起把全學祭的事接管下來，不過好在賽塔本就是白園組的成員，所以也沒有太多需要排程的地方。

&esp;&esp;「伊雪似乎提前先把這天空下來了，沒有任何事是非她出面不可的。」

&esp;&esp;聽到賽塔這麼說，洛亞放下手邊的工作，閉上眼靠到椅背上、微微嘆了口氣：「有種孩子長大的感覺。」

&esp;&esp;賽塔沒有答話，他知道眼前人還沒把話說完，而洛亞確實也沒讓他失望，睜眼後只是看著窗外的天空，繼續感嘆道：「其實方法也不是沒有，我可以替雪承擔一半的痛楚。」

&esp;&esp;「她拒絕了。」用的是完全肯定的語氣，賽塔緩步到洛亞身後，把手搭在他肩上，似乎是想安慰洛亞。

&esp;&esp;「對。」洛亞把手搭上賽塔的手背，接受了對方的好意「雪的意識完全把我擋在外面，一絲空隙都不給，就好像早就料到我會這樣做似的。」

&esp;&esp;賽塔俯下身環抱住洛亞的肩頸：「沒辦法，你們兩個都是隻會替他人著想的傻瓜。」

&esp;&esp;「那兩個孩子應該是最痛苦的吧。」洛亞閉上眼輕靠在賽塔的手臂上，想起了踏進醫療班時，所見到地他在不安中又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的模樣。

&esp;&esp;『雪會沒事的，她只是需要休息一會。』他記得自己是這麼對冰炎說的。

&esp;&esp;『我知道，我會支援她所有的決定。』他記得冰炎那雙象徵著獸王族血統的紅眸、以及那雙眼眸裡的堅定『即便痛苦，我也不會去幹涉她的抉擇。』

&esp;&esp;若放在平時，伊雪又想要自我犧牲來成全別人的話，冰炎肯定會生氣地把人狠狠訓一頓；可這次的情況不同，他知道如果伊雪不這麼做，六羅就沒辦法回來，所以他沒得選，只能尊重她的決定。

&esp;&esp;『你沒有絲毫遷怒於羅耶伊亞家嗎？』

&esp;&esp;『絲毫沒有是不可能的，但也只有一瞬間，更多的是氣自己的無力、就像她不曾遷怒於妖師一族一樣，我也不會對羅耶伊亞家進行任何苛責。』

&esp;&esp;他知道坦然面對自己的情感和情緒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所以當冰炎給他那個解答時，他才會完全放下心來：「冰炎很好，我認為可以安心把雪交給他。」

&esp;&esp;「就算你反對，伊雪也不會同意的。」感受到到洛亞的情緒轉晴，賽塔調侃了一句。

&esp;&esp;洛亞沒有否認，只是輕笑幾聲、轉身一把將人拉到自己懷裡：「就像你的族人反對，我也不會同意。」

&esp;&esp;窗外的夕陽照射進室內，溫暖又柔和的橘紅色光芒映上了兩人的臉龐，照得無比通紅，也不曉得是本來就紅的，還是被夕陽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