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除夕夜(第1/7 頁)

</dt>

&esp;&esp;當姬颯重回小會議室時，何太太已經準備了切好的蘋果和熱茶，兩人都從剛剛的風波中恢復泰半。

&esp;&esp;「從沒見過你這麼激動。」何太太把茶遞給姬颯。

&esp;&esp;「劉雷開啟了情緒的開關吧，有好有不好。」姬颯平靜地說：「我本來就想告訴你金雞啄土牛的事，像是所有的樹都在大合唱。但我不知道什麼是金雞，也不知道哪裡找，只知道是天上來。」

&esp;&esp;何太太搖頭：「我今晚會下去一趟找判官，我也試試打聽一二。但，阿颯力，雖然我也覺得你不再把自己封鎖起來很好，我也想看到你開開心心的，不過你要知道，如果水龍頭一開開太猛，我怕」

&esp;&esp;姬颯笑了笑：「怕也沒辦法，都這樣了。你晚上幾點要下去？不要讓何叔叔一個人過年呀！」

&esp;&esp;「過十二點，算守完歲了，我找的陰差大概凌晨一點來接我。」何太太把蘋果塞給姬颯：「吃，很甜。」

&esp;&esp;姬颯一面吃一面問：「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見姬家是和湘軍來臺的，你本來就知道嗎？」

&esp;&esp;何太太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大力一拍大腿：「我就說我好像想到什麼！我剛剛聽見湘軍時，想起劉璈也是湘軍一系。」

&esp;&esp;「姬家人這個德性，湘軍也香不到哪去。」

&esp;&esp;「香不香不知道，但一個軍隊裡總不可能全是壞人、都是英雄，哪怕一個人，也是好壞半參。不過湘軍兇狠我聽陰司說過，平定太平天國時他們在南京屠城，那時候也調動了大量走無常，短時間死了幾十萬人呀20年後南京城裡還是連棵完整的樹都找不到。」

&esp;&esp;「看！臭不可擋。」姬颯故意掩鼻，逗笑了何太太。

&esp;&esp;「你呀！活潑就變皮了！」何太太看了看錶：「被表哥這樣鬧一下都快兩點了，五點前我要拜地基主，反正來了你就陪我一起吧。你記得拜地基主時不要和我拌嘴吵架，這樣不尊重。」

&esp;&esp;姬颯喔了一聲：「沒見你拜過。」

&esp;&esp;「我都自己拜，一年就除夕這一次，和年三十貼門神一樣，算民間信仰，不好意思在佛教地方大張旗鼓，但不拜又不安心。」

&esp;&esp;何太太把姬颯領到廚房，在一個膝蓋高的矮桌上放了一個有雞腿的便當、三顆蘋果、三杯沒倒滿的茶、兩付碗筷，另外還有些金銀紙錢。何太太從廚房朝屋內持香唸唸有詞拜祭起來。姬颯沒細聽禱詞，之後就看何太太把香插在一碗米上。

&esp;&esp;「等一下還要給地基主再添兩次茶，等香燒過三分之一才擲筊。」

&esp;&esp;「地基主是土地公嗎？」姬颯見空閒聊起來。

&esp;&esp;「現在沒分那麼清楚了，據我所知不是的。地基主比較多人相信是在一個地方，無人祭祀的孤魂會成為該地的守護靈。也有人說，因為平埔族以前會把死去親人埋在床底下，所以祖靈不只保佑後人，也會保佑一方土地。清代有法令規定不準男人攜眷來臺開墾，所以很多閩南男人來了都娶平埔族原住民。原本平埔族多是母系社會，土地是歸女方的，和漢人嫁娶通婚，就變成漢人男人的了，也許出於對平埔族先人的謝意，所以有拜地基主的文化也不一定。」何太太添了第一次茶後接著說：「反正民俗來說，開始拜就要繼續拜下去，有多一份保佑總比沒有好。」

&esp;&esp;「桌子為什麼這麼矮？」細看這張桌子上面還印著九九乘法表，是常見小孩子用的摺疊桌。

&esp;&esp;「喔！聽說地基主就這麼高呀！這高度比較方便他們。況且這種桌子，我們院裡也好找。」何太太隨手比劃了一下，姬颯看大約是細細的高度。

&esp;&esp;添完第二次茶，香燒到1/3左右，何太太擲筊一正一反，就開始收拾供品然後燒化金紙。

&esp;&esp;拜完地基主，廚房的阿姨們也陸續來準備年菜，下午五點，年紀較大點的院生提早來幫忙，在禮堂排開幾張大桌，年菜除了有院裡廚房阿姨們準備的素菜，何太太自掏腰包在外面訂了幾道葷菜。

&esp;&esp;「過個年，總不成都素雞素魚，孩子們都還在發育，要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