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洋 26.(第2/3 頁)
間的感情也不是隻有性那麼悲觀。
&esp;&esp;「如果你想認真和我在一起,你知道我是可以認真對你的。」埃迪這樣說。
&esp;&esp;結束之後他和埃迪並排躺在那個窄小的空間內,周遠洋才第一次想起李澤靖來。因為他沒有出現那種唯恐失去當下快樂的失落感,之前那些溝溝壑壑的恐懼,在埃迪這裡沒有,他覺得這樣無須交代任何的感覺很好。
&esp;&esp;所以他們就維持在這樣的關係裡——比床伴更緊密,但又不需成為戀人——更好。
&esp;&esp;唯一的問題,他和埃迪剛剛開始交往的那陣子,斷斷續續講過一些自己和李澤靖的事情,他的家庭,李澤靖的家庭,他們的相遇。周遠洋覺得自己在經歷過這一切之後,可以開啟自己更多了,他好像不再排斥講述之前難以啟齒的事情。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他表達出了太多難以忘記的態度,還是單純因為他們在壽司店那天,埃迪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回來——周遠洋說是去買菸的,埃迪和他爭吵的時刻變得多了,談不攏之後就是摔門,摔手邊的什麼東西都好,看到有什麼曾經堅固的東西破碎一地,埃迪才會在那個時候略顯脆弱地離開。
&esp;&esp;周遠洋站起身來,拿起搭在沙發邊上的白色西裝外套,然後走到穿衣鏡前將它套上,把古巴襯衫的領子從內部翻出來。
&esp;&esp;那天見到李澤靖時,他也是差不多的打扮,李澤靖說他像80年代穿越過來的人。那一刻他想說,比起能穿越到未來,他更想擁有回到過去的能力。
&esp;&esp;他微弱的感知幸福的能力,在一次一次當下刻意的提醒中恢復,他要時刻告訴自己,感受,這樣的一刻其實不會再回來。他還是個不熟練的學徒,但他認為,如果在過去的那些日子,但凡他有一丁點這樣覺知當下的能力,他也不會覺得這麼後悔。
&esp;&esp;和李澤靖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應該珍惜的時刻只是被他當作庸常,浪費過去了。
&esp;&esp;所以面對埃迪,他生出一種感謝式的成熟,耐心和遷就都變得多了。即使就像埃迪說的,他們也不過就是「炮友」,不應該去幹涉彼此的生活,但他又覺得自己並不是那種只會在對方身上發洩性慾的人,他還是很好地給了埃迪他能給的東西——他自己的這種變化只有他自己知道。
&esp;&esp;安霖發來簡訊說自己今晚不來了,她說她被學校的事情牽絆住了,但也許她只是不想和李澤靖碰面,她知道他要來。第一次樂隊演出的時候,安霖來了,那演出只是給一個說唱歌手的暖場。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也許她就是一直在關注著周遠洋的動向。
&esp;&esp;結束之後她在後臺等,周遠洋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他們竟然很自然地擁抱了。周遠洋告訴樂隊成員,這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esp;&esp;安霖跟著他們一起去夜市吃快炒,喝夜啤酒,大家相處得很融洽,舉杯慶祝他們第一場演出的順利。安霖一直坐到其他人都回去了,只剩下和周遠洋兩個人。
&esp;&esp;夜市攤位炒菜的鐵器碰撞聲,還有一桌一桌變換的人群吵鬧著一直沒有停過,他們兩人都微醺,路燈燻黃的顏色也讓人看不清臉紅的程度。他們一開始還延續著不痛不癢的話題,後來反而在嘈雜中安靜下來。
&esp;&esp;「沒想到還能再見你。謝謝你能來。」
&esp;&esp;「是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esp;&esp;安霖說著,點起一根菸,周遠洋自然地從她手裡接過,緩緩抽下一口,將煙霧吐在另一側。之前他看到安霖抽菸的時候,也是這樣湊過去,現在仍能這樣。
&esp;&esp;他們相視一笑。
&esp;&esp;「我當然也不想,是我錯得太離譜了,」周遠洋說,「那個時候,就是覺得生活卡在了原處,無論從哪個方向都跨不出去,實際上它又簡單地不能再簡單,僅僅是因為我自己不能接受我自己,卻又把問題怪在別人身上。」
&esp;&esp;「我應該幫你的,而不是總在逼你。」
&esp;&esp;「你別這樣說,面對一個自我逃避的人,沒人能幫到什麼,只有等他自己走出來。這不是我傷害你的藉口」
&esp;&esp;「那麼你走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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