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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虎抿了抿嘴唇,還是沒壓下嘴角小小的翹起。
&esp;&esp;「拍馬屁也沒用喔。」
&esp;&esp;「很難說我不是真心的喔。」柳詠詩微微一笑,「我想參加明年金星賞,還有一年多,你可以慢慢考慮。」
&esp;&esp;「考慮個頭,你找狗去都比我強。」
&esp;&esp;阿虎想把比賽簡章塞回柳詠詩手中,對方卻從背後拿出左手,將一袋餅乾遞到她面前。透明袋子裡裝著小小的切片餅乾,是家政課這禮拜的課程。
&esp;&esp;阿虎咧嘴一笑,柳詠詩卻縮了縮手不讓她拿到。
&esp;&esp;「你說過我彈吉他還行。」
&esp;&esp;還行,也能解讀成差強人意,沒想到她隨口的一句話柳詠詩這麼在乎,阿虎瞇起眼睛,「怎樣?生氣囉。」
&esp;&esp;「週六來聽我彈琴。」柳詠詩將一張名片放進餅乾袋子裡,「早上十點,我在門口等你。」
&esp;&esp;以為是愛心餅乾,結果是要買時間。阿虎接過餅乾一看,名片上寫的是間樂器行,就在市區的小巷裡,從她家搭公車過去也不遠。
&esp;&esp;她沒說好或不好,拿起一塊餅乾放入口中,邊咀嚼邊說:「明天換我們班上家政,到時候還你餅乾。」
&esp;&esp;柳詠詩一笑,雙眼如彈珠般晶瑩透亮。
&esp;&esp;等柳詠詩一離開,李子便從後面一把奪走阿虎手中餅乾,一副恨不得想從她口中挖出八卦的臉。
&esp;&esp;「怎麼會有女生送你餅乾?她是不是瞎?」他拿了一塊餅乾放進嘴裡,沒幾秒後便猙獰著臉吐出來。
&esp;&esp;「嘔,這三小?」李子瞪著她,「比三色豆還噁,你怎麼吃得下去?」
&esp;&esp;阿虎砸了砸嘴,餅乾要鹹不鹹、要甜不甜,難以言喻的怪味還留在嘴巴里,怪到阿虎想立刻把舌頭拿去洗。
&esp;&esp;真的很難吃,可她嘴角卻壓不住地抬高。
&esp;&esp;「北七。」
&esp;&esp;阿虎提前十分鐘抵達時,柳詠詩已經在等了。
&esp;&esp;鬧區的小巷裡,機車緊密地停成一排,緊鄰著水溝蓋和雞蛋花的盆栽,阿虎隱約能聽見悶悶的鼓聲。樂器行的入口明亮,但又窄又小,走進去便是階梯一路延伸到二樓。
&esp;&esp;柳詠詩靠在門口等著,從身上寬大的米色帽t中伸出小手,拿著手機在看。
&esp;&esp;阿虎擠進騎樓下,還沒想好開場白柳詠詩便發現她。
&esp;&esp;「來啦。」柳詠詩好像不知道什麼叫生疏、什麼叫尷尬,一見面便抓起她的手將她往樓上帶。
&esp;&esp;二樓空間才是樂器行本體,明亮的軌道燈打在整排的吉他上,牆壁貼滿黑色吸音海綿。狹長的室內人不少,一眼看去都是差不多年紀的高中生。有人躺在沙發上、有人聚在鋼琴旁,三兩成團,有時爆出一陣張狂的笑,伴隨打鬧的聲音。幾個人分神瞥了阿虎一眼,很快又失去興趣。
&esp;&esp;這裡不是她該來的地方,阿虎在瞬間意識到這件事,頓時背冒冷汗。
&esp;&esp;周圍的人都好……自我,那不是彰顯在外表或容貌上的,而是一種很清楚自己是誰、正在做什麼的氣場,膨脹彷彿巨大泡泡般,將她壓得有點喘不過氣。
&esp;&esp;柳詠詩卻能在這自在走動,突破週圍凝滯的空氣,笑笑地跟幾個人打招呼,將她領到角落的沙發坐下。
&esp;&esp;其實柳詠詩也是同樣的人,對自我認知堅定得像塊頑石,阿虎卻不以為意,在她的泡泡附近張望,試圖理解這個跟自己完全不一樣的人。
&esp;&esp;好像,有什麼不太一樣。
&esp;&esp;「只是國中社團的小聚會。」柳詠詩好像看出了她的緊迫,卻沒有過分安撫,開始慢慢解釋,「我國中時參加吉他社,這裡的老闆是社團指導老師。來的人都有帶高中朋友,大家互相認識。」
&esp;&esp;儘管不太適應,但阿虎其實一點也沒表現出來,很快地呈現放鬆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