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dge 2(第2/2 頁)

是高中時被這麼罵，她可能會氣得跳起來。

&esp;&esp;「你們也可以敘舊啊。」

&esp;&esp;「我跟她有什麼好說的？」小奈撇了撇嘴。

&esp;&esp;等柳詠詩將重組肖狼的念頭緩緩道來，小奈果然一口反對。柳詠詩也不氣餒，耐心地想說服對方。

&esp;&esp;小奈終於不耐煩，稍微嚴肅道，「夠了，你再繼續，這頓飯我吃不下去。」

&esp;&esp;柳詠詩頓了頓，手覆上小奈手背，安撫地拍了拍，「好，我不說了，但我也希望你再考慮，別留下遺憾。」

&esp;&esp;阿虎拿著夾子烤肉，安靜地聽她們聊天。小奈是藥學生，目前仍然在讀，而柳詠詩在大澤的樂器行打工教學，偶爾會接到商單演出。柳詠詩的生活跟阿虎意外相似，玩音樂養不活自己，而她們都選擇了不符社會期待的，不穩定的路線，往熱愛的方向偏過去。

&esp;&esp;阿虎不說話，小奈便顯得沒那麼刻薄，氣氛還算活絡，直到柳詠詩中途離席去廁所。

&esp;&esp;完蛋，阿虎和小奈大眼瞪小眼，餐桌頓時陷入沉默，小奈連肉也不吃了，放下筷子抱著胸口。

&esp;&esp;其實，她確實也有話想跟小奈說。

&esp;&esp;阿虎放下夾子，將手肘靠在桌緣，手掌固定在頸後。

&esp;&esp;「那個……」

&esp;&esp;「有屁快放。」

&esp;&esp;阿虎抿了抿嘴唇，用力吸氣，「我很抱歉，那時候沒有跟你們一起上臺，對不起。」

&esp;&esp;這是小奈應得的，高中時的阿虎沒能好好說的道歉。阿虎還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開始，最後又說了一次，「抱歉。」

&esp;&esp;她以為小奈會用厭惡的口吻，說現在連狗都這麼有禮貌之類的話。

&esp;&esp;「你真的很渾蛋。」然而小奈表情冷淡，雙手抱胸，「我們花了這麼多時間排練磨合，你卻讓肖狼用殘缺的樣子去金星賞。」

&esp;&esp;「我……知道，對不起。」阿虎說：「我沒能負起責任，害肖狼輸給那些爛人，我有虧欠。」

&esp;&esp;「有再多虧欠，現在都來不及了。」

&esp;&esp;小奈一邊說，一邊從烤網上夾一塊肉，放到阿虎盤子裡。

&esp;&esp;阿虎看著滋滋冒油的肉片，嘴唇動了動，「真的來不及了嗎？」

&esp;&esp;「都好幾年了，你還想怎樣？」小奈冷哼一聲，「你說這句話，是為了兔仔還是自己？」

&esp;&esp;有差嗎？阿虎不怎麼明白。

&esp;&esp;「真的，對不起。」阿虎用筷子撥弄烤肉，卻遲遲沒有吃下它，「柳詠詩想替我補救，我很感動。但我……其實也不覺得肖狼該重組，肖狼不用再輸第二次。」

&esp;&esp;小奈搖搖頭，表情嫌棄，「你什麼都不懂。不是因為你退出害肖狼輸，是肖狼裡少了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贏。你根本就不懂我們在努力什麼，肖狼是玩團的瘋子，不是歌手，更不是明星。」

&esp;&esp;「你在安慰我？」

&esp;&esp;「呵，自作多情。」

&esp;&esp;就算她能上臺和肖狼一起表演，他們也不一定能拿到金星賞，那時的肖狼實力比人差了一截，事實擺在那裡，他們都清楚的。

&esp;&esp;問題是，殘缺的肖狼贏不了，無論拿了什麼獎項都一樣。並不是阿虎有多重要，而是這五個人分別將自己的一部分拿出來，才能湊成「肖狼」。

&esp;&esp;個人成就樂團，樂團也成就個人。像拼圖裡的每一片碎塊、像星座中每一顆星點——群星以複雜連結純粹，才能組合出令人沉迷的光。

&esp;&esp;原來是這樣，原來她一直不敢面對的事，比她以為的還要深奧。而如今她們都長大了，才終於能看清楚過去的面目。

&esp;&esp;阿虎長吐了口氣，將烤肉一口塞進嘴裡，肉質甜嫩，不愧是柳詠詩選的高階餐廳。

&esp;&esp;柳詠詩回來了，「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