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rus 5(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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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詠詩想起跟阿虎第一次見面時，糊里糊塗地就將腳踏車借給阿虎，變成共犯。

&esp;&esp;腳踏車後座的風很暢快，將頭髮梳開，城市從兩側倏忽而過，快得看不清這世界真實的樣貌。

&esp;&esp;「真實」又是什麼呢？

&esp;&esp;是聽爸媽的話，為了美好人生努力讀書？還是為了別人的感受，而當個溫和乖巧的小白兔？

&esp;&esp;那天柳詠詩回家後，以維持成績排名為籌碼，向爸媽爭取到繼續彈吉他、參加社團的允許。又在幾個月後的期末考拿了班級第一，順勢讓爸媽鬆口答應她嘗試染頭髮。

&esp;&esp;叛逆的顏色大概是粉紅，既搶眼，又溫和。或著說，其實什麼顏色都不重要，柳詠詩需要染這個頭髮，無害地突出、沉默地喧譁。否則她就會沉回去，淹沒在黑色的夜海。

&esp;&esp;若換做阿虎，是不需要的吧。

&esp;&esp;她看著阿虎高挑的背、凌亂的黑髮，腳步不知不覺便追了上去。

&esp;&esp;肖狼跑到表演場地外，安全後便開始笑起來，上氣不接下氣。一群人輾轉回到市區，在阿虎家巷口的冰店點了巨大刨冰當慶功宴。

&esp;&esp;「彈成那副德性還慶什麼功？」

&esp;&esp;「北七，是慶祝滷蛋的表演搞砸了。」

&esp;&esp;一行人鬨笑起來，只有柳詠詩從頭到尾在一旁微笑而已。

&esp;&esp;「他們明年也會參加金星賞吧？」

&esp;&esp;「真的假的？」

&esp;&esp;「要是輸他們也太丟臉了。」

&esp;&esp;「輸個屁，還有一年，我們才不會輸。」阿虎說。

&esp;&esp;「對，電爆他們。」

&esp;&esp;「電爆他們！」

&esp;&esp;沒有人提起解散的事，好像從頭到尾根本沒有這個選項。

&esp;&esp;刨冰又甜又脆，在舌尖化開的冰涼半點也沒壓下少年們的張狂。一大碗刨冰被吃得只剩糖水。李子抬起頭突然變了臉色，阿虎察覺到後順著他的視線朝門外看去。

&esp;&esp;黝黑的中年男子站在冰店門口，「猴死因仔，你老爸回來都不知道要去接。」

&esp;&esp;李子吞了吞口水，阿虎替他開口，「李叔，你回來囉。」

&esp;&esp;「欸，這是你爸喔？」石頭用手肘頂了下李子，卻沒得到回答。

&esp;&esp;李爸換上笑臉，「這麼久沒看到阿虎，好像又長高了。」

&esp;&esp;「哪有啊？李子才長高了——你說你上次高了幾公分？」

&esp;&esp;「四點五……」

&esp;&esp;「講話咖大聲啦，你這樣是要講給鬼聽喔。」李爸嘖聲，「回家。」

&esp;&esp;李子默默起身跟上，眼看氣氛不對，阿虎趕緊讓肖狼其他人都散了，自己匆忙跑回去。李叔跟她舅舅是過命的兄弟，連房子都買在隔壁，她從小天天往李家跑，隨便出入當自己家。

&esp;&esp;李子正杵在客廳裡，而李爸四處翻找稱手的工具。

&esp;&esp;「聽說你趁我不在，整天在外面亂亂跑，大漢啊要跟人去七逃系不繫？」

&esp;&esp;「我只是跟阿虎——」

&esp;&esp;「你在共三小？叫你大聲啦。」李爸吼道：「沒有一點氣魄，跟個女人同款，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種？」

&esp;&esp;李子咬著下唇，低頭看地板，平常跟老師頂嘴一點也沒在客氣的傢伙，此時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sp;&esp;李爸看兒子這副鳥樣就來氣，平平別人的兒子都又高又壯，怎麼他生的就乾巴巴，跟個小女生沒什麼兩樣。這也就算了，連個性都像娘娘腔，一句話都說不好的廢物，怎麼會是他兒子？

&esp;&esp;李爸心裡愈氣，手上便打得愈狠。他出門跑船一年，藤條上都結了蜘蛛網，一下一下狠狠抽在李子腿上，痛得他身體一抽。

&esp;&esp;「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