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神的國度】12. 藍色的火焰(第2/2 頁)

們試過很多方式，想要延緩時間倒流。譬如，在人界奧蘭茵宣揚不同的宗教，讓不同信仰的人類自相殘殺，企圖扭轉人類的未來，這樣潘多拉人就有救了。也試過深度催眠，藉由干擾潘多拉人的腦波，誤以為自己的身體正在從兒童進入少年再進入老年每一次有新的科技出現，就需要進行活體試驗，才能知道成效如何。默林就是在那時候成為深度催眠的自願者。」

&esp;&esp;阿諾靜靜聽著，沒有打斷。

&esp;&esp;「實驗失敗了。深度催眠擾亂受測者的腦波運作，表面上受測者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其實早已失去時間概念，分不清過去、現在、未來。只要多問幾句關於時間的問題，譬如現在幾點鐘？你昨天做了什麼？受測者就會開始劇烈頭痛。阿提那發現，避免受測者頭痛的方法，就是讓他們什麼也不想。所以，對默林最好的彌補措施就是讓他成為阿提那的護衛。」他淡淡一笑：「接受指令、執行指令，無須想太多。」

&esp;&esp;「您是為了弟弟才成為治療師？」

&esp;&esp;「看到這個藍色火焰了嗎？」博風指著右邊眉角的刺青：「默林說，等實驗成功了，他就跟我去刺青作為慶祝。我的在右邊，他的在左邊。他一向很怕痛」

&esp;&esp;眼看博風神情黯然，阿諾誠摯說：「很抱歉，我不知道這些事。」

&esp;&esp;「這又不是你的錯，有什麼好道歉的。」博風擺了擺手，很顯然不願再談，他的語氣比平常粗暴許多。「好了，我沒什麼好聊的，不如聊聊你吧。」

&esp;&esp;「潘多拉是眾神居住的地方，但是眾神並不相信神的存在。您是不是覺得，直到現在，我堅持每天向艾芙娜女神頂禮朝拜，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esp;&esp;博風咧齒一笑，那贊同的意思不言而喻。

&esp;&esp;「來到神的國度後，我最欣慰的是我還保有對神的敬仰。對我來說，神從來不是自欺欺人的玩意兒，祂是讓我不致於行差走錯的依據。」

&esp;&esp;博風笑容一僵，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那天你聽到我說的話了？」

&esp;&esp;「我的神教導我成為一個善人，善人至憂也至喜。即使神不在了，行善應如是。我想，您的弟弟默林也是這樣想的。」

&esp;&esp;博風一怔，從來沒有人這樣勸過他。只是「阿提那很瘋狂，對科學的追求讓他變成偏執狂。我不知道他還會讓你參加什麼樣的實驗。」

&esp;&esp;「因為相信會帶給潘多拉更好的未來，所以自願成為受測者。默林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有所犧牲，您卻還沒準備好犧牲一個弟弟。」

&esp;&esp;「你呢阿諾，」博風終於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臉，認真問：「你做好犧牲的打算了嗎？」

&esp;&esp;「如果犧牲是必然的話。」阿諾輕輕點頭：「我們就能挽救正在逝去的文明。」

&esp;&esp;「來自奧蘭茵的祭司，你還真是——傻啊！」博風輕輕嘆了一口氣，像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