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依始告往昔(第1/1 頁)
住擔心。
謝母軟了語氣問:那你打算以何種身份留下她。
謝宴辭鬆了口氣:“暫居府中,若日後有機會離開或想離開隨時可離去,絕不阻攔。
“我不白住,可以幹活。”雙膝跪地,雙手,身體前傾脊背直挺挺的伏在地上,將頭埋的低低的抵在上下交疊的手上,“只望您能給個歸處,食得飽,穿得暖,便足矣。”
謝母愕然,噌的從椅子上站起,踱步到她身旁。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沉思半晌。
“起來。”
見她不為所動,皺了皺眉,喝道:“我叫你起來!”拽著她的胳膊要將她扯起。
阿蠻身體不自主輕顫,到底是感受到了來自一家之母的壓迫感。
許樂安見此走到阿蠻身旁,拉著她一隻手臂要將她拉起,“阿蠻你先起來。”可她固執的不肯起來,許樂安只能鬆了手回到謝晏辭身旁。
“老夫人,望您收留。”
謝母氣惱道:“我若不答應你便不起是吧。”
望著謝宴辭和宋樂安,哀怨道:“還有你們倆幫著她當說客,若我不答應整得我是惡人一般。罷了,她要留下便留下。莫要忘了自己的承諾。”
“謝…老夫人。”阿蠻站起身開口說話卻聲音發顫,揪著衣裙的手心、額頭冒著冷汗。
謝母轉身離去,步伐略緩卻穩重。身後傳來幾人恭送的聲音。臨近門檻,忽的想到什麼,轉身道:“我同老爺說說,他會同意的。”
“母親英明。”謝宴辭、宋樂安道。
“老夫人心善。”阿蠻道。
謝宴辭望著母親離去的背影,彼時年歲尚小希望自己快點長大,可如今自己慢慢長大,母親的容顏漸老,生出了銀髮卻後悔了當初想法,對曾經的歲月有了眷念。不禁鼻子發酸,眼尾泛紅。
宋樂安問:“遠知,你…怎麼了?”
謝宴辭仰頭吸了吸鼻子,概嘆:“時光荏苒,時過境遷。不禁懷念兒時歲月,那時爹孃尚且年輕、康健。”
宋樂安握緊他的手,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只要我還在,我便會同你一起孝敬爹孃。”
謝宴辭蹙眉看著她,竟從她眼底的愛意看出了化不開的憂愁,悵然若失感縈繞在心間。
阿蠻冷不丁冒出一句:“人總有一死,何必那麼悲觀。”
謝宴辭抬眼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初見時你扮做乖巧、可憐讓我心生憐憫將你帶回,剛才你低伏跪在地上逼得我母親答應將你留下,現在你的冷心冷面讓我不懂哪個才是你。”
阿蠻掩面抽泣,身子微微顫抖,“體會過生離死別,可如今我只是想活下來,我有錯嗎?”
謝宴辭看著她頭一次明白原來有人會為了活著而頑強、努力著。
“你有你的身不由己,我該換位思考,試著理解你。你就先住在語林樓,這兩日抽空熟悉下府內的環境。”心中生了愧疚,但同時是佩服她的堅強和勇敢。
語林樓乃是客居留宿之所,府中甚少有客留宿大多都空著。
“……好。”
宋樂安吩咐一旁的丫鬟:“小翠,你領她去她的臥房,順便給她找幾身合適的衣裳。”
阿蠻跟著小翠來到臥房,臥房內床榻配有床帳、櫃子、梳妝桌子裝有鏡子、四方桌椅。樣式簡單好在一應俱全。
上京五月的夏日,天氣漸熱。推開窗便見不遠處挨著院牆栽種了一棵粗壯的玉蘭樹,少許枝頭探出牆外。千朵萬蕊,沁人心脾。這時的玉蘭花花瓣碩大,白如玉有綠葉相襯。
一抹紅色照在西山上,如酒醉了天邊的晚霞。
語林樓有間屋內燭火明亮,燭火燃了許久才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