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二嫁(第1/2 頁)
到前廳,我稍後便來。”蓮玉荇說。
待換好衣服來到前廳,賀沅安臉色十分難看,盯著蓮玉荇的眼神算不得友善。
“賀硯隨呢?”賀沅安語氣生冷。
明明是賀硯隨留了密信叫他來平城,等他來了卻連個人影都不曾見到。
蓮玉荇卻笑了,“我知道景王殿下想知道什麼,不妨等我細細說來。”
深宮之中拜高踩低本就是常態,尤其是冷宮。
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娘娘皇子到了冷宮,免不得被人刁難。
柳妃生得貌美,時常招太監惦記,平日裡與太監宮女周旋,還要照顧兩個半大的孩子,身體漸漸垮了。
只有重新得到皇帝寵愛,才能從暗無天日的冷宮出去。
恰好當時柳妃聽幾個宮人嚼舌根,幾個小皇子剛出生便夭折了,剩下的不是生了大病,就是因為妃子爭寵被害死了。
昭文帝子嗣凋敝,正是天在助她。
柳妃想了主意,她和昭文帝有一塊定情玉佩,若是有人拿著這塊玉佩到他面前,昭文帝或許能想起冷宮內還有他的兩個孩子。
這個重擔落在了賀硯隨的身上。
柳妃花光身上的錢財換取了昭文帝的訊息,賀硯隨在那個時間適時撞上身著黑色常服的昭文帝,神色驚慌,像受驚小鹿,眼睛溼漉漉,看著格外可憐。
昭文帝愣了許久,終於想起這也是他的兒子,大手一揮准許三人搬出冷宮。
再後來,便是柳妃逝去,兄弟鬩牆。
蓮玉荇停了話音,才發覺賀沅安臉色蒼白,嘴唇微顫,雙手緊握,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話。
這個事實似乎對他打擊很大,蓮玉荇正想開口,賀沅安忽然奪門而出,身形不穩。
“誒……”蓮玉荇詫異,沒來得及阻攔,賀沅安便已經隱入黑暗,再也找不見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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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種種,再想起來還是如夢一般。
賀沅安忽然覺得實在可笑,固執己見,氣死了自己的母妃。
過去二十年沉甸甸地墜著這段往事,像細細的陣一根根扎破他心裡的暗瘡,潰爛流膿,痛苦不堪。
賀沅安死死咬著牙,直奔王府後院的那棵木棉,脫力的最後一秒倒在了樹下不遠處。
連夜趕路,腿已經沒了知覺,賀沅安便用手扒著往前爬,費了好大勁把自己挪到樹下。
風呼呼吹,卷著葉子殘紅落了下來,很快鋪滿地面。
賀沅安神思飄遠,彷彿又回到了在冷宮的時候,不知不覺伸手去接落花。
林珩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心裡酸澀不已。
他聽見王爺說——
“母妃,木棉花開了……”
賀沅安紅著眼眶,去迎接春日的第一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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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商隊回到了平城,賀硯隨辭別小舅舅,一刻不停回了端王府,到了臥房門口才放緩了腳步,揮退了候著的侍從。
一開啟門,便看到了屏風後若隱若現的那道倩麗身影,繞過屏風,才發現人睡著了。
賀硯隨眉眼不自覺染上笑意,準備將自家夫人抱到床上睡,才剛抱上去,人就醒了。
“賀硯隨?你回來了。”蓮玉荇剛醒,嗓音低啞,聽上去很像撒嬌。
蓮玉荇:“對了,昨日迎月來王府辭行,她不是你的暗衛,怎麼會突然離開?”
“迎月自幼便在暗衛營,這麼多年打打殺殺,是個人也厭倦了。我同她做了一場交易,若她完成一百件任務,便可以來去自由。”賀硯隨回答她。
“……”一百件任務換餘生自由,說起來也是一樁好事。
蓮玉荇為她高興,她那樣的女子,該像春風一樣。
“別擔心,想來此刻她已經到了揚州,得了空閒,會有信寄到平城。”
“這樣極好。”蓮玉荇點點頭:“前幾日賀沅安來找我了……”
“我知道,夫人處理得極好。”賀硯隨頷首。
說清楚這件事,他和賀沅安便再也沒什麼干係了。
“我從舅母那裡得知了一件事,原來你小時候來過平城,還來過楚府啊……不過我後來貪玩調皮,摔到了腦袋,失了一部分記憶。”蓮玉荇看出他情緒不對,轉了話題。
“……這我倒不知道。”
原本賀硯隨以為蓮玉荇是故意忘了他,沒想到是失去了記憶。
賀硯隨彎了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