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法喜何喜(第1/1 頁)
傳出。
坐在廊邊的池節,望著院中爐鼎內一根即將燃盡的香,已然成了個木頭人。
池夏與這位長兄並不親厚,本不欲前去搭話,但她深知池家遭逢此難,一家人應該一條心,便硬著頭皮過去。
“兄長。”微微行禮。
池節身上慢慢有了生氣,看向池夏,眼中卻仍然空洞:“辛苦二妹帶藥老前來,這法喜寺的和尚都是大佛,一位也請不動。”
難道寺中無人發現這院裡的異常?
不可能。
大半天了,無人過問才是異常。
“為兄倒是後悔,沒有同你跟慕兒學習醫術,讓楠兒等這麼久。”池節神傷。
他從小跟隨外祖家的兄弟讀書,知道池家有黃岐一脈,卻不屑瞭解。
畢竟他外祖是當今戶部尚書。
他母親秦氏,是堂堂戶部尚書之女,書香世家,身份尊貴,看不上池家家學,無可厚非。
池節更是不認同池夏相救賀小王爺之舉,有失身分,但他更自恃身份,終是沒找池夏說訓誡之話。
池夏不知道這些老黃曆,只對他學醫這話頗有微詞。
會看病不代表會驗屍。
但池夏沒工夫同外行人辨析這個,她更擔心裡面的情況。
“兄長來時,阿姐已經去了嗎?”
聽到池夏叫他兄長,卻叫池楠阿姐,語氣親切倒讓池節生出物是人非之感。
“我來時見母親癱坐在地上,問什麼都聽不見,滿臉淚水不住地流,幾個嬤嬤不敢說話……”
聽池節回答問題繞了一圈不敢說一個“死”字,池夏無奈打斷:“太子的人呢?不是說太子昨夜留人守著嗎?”
池節眼神一暗:“據說母親一來,他們就撤走了,不知道屋裡情況。”
走得太著急了吧?她心下起疑。
“我沒看到阿姐之前,不會信她就這麼去了的。”池夏懷疑的不是斷沒斷氣,而是如何斷氣,她要親自檢查。
池節一驚,看向周圍太子的人,低聲勸道:“二妹妹莫要妄言,太子在裡面。”
池夏就是說給太子隨從聽的,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就在太子手上沒了!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開啟。
太子先出來,掃視一圈,目光落在池夏身上,不辨喜怒。
池夏第三次承接太子目光,身體還是不自覺打了個激靈,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仍強撐著去看後面的池廣鳴夫婦,均是神色古怪,盯著她一言不發。
她顧不上猜測其中的意味,目光又去找最後出來的藥老,可惜藥老的身影被擋住大半,她猜不出驗屍的結果。
“太子殿下。”池節忙拉著她站起來,有意將她護在他身後。
池夏跟著行禮。
低眉順眼的樣子讓太子挪開了眼神:“住持何在?”
一位高僧模樣的和尚應聲而來:“阿彌陀佛,聽太子殿下吩咐。”
太子突然發怒:“你這法喜寺剛承辦皇家法事,就發生命案,到底是無福之地,還是怠於管教?”
池家人聽這話紛紛皺起眉,著種高高拿起又輕輕放下的意思。
感情福氣都給了皇家,他們大姑娘才是無福之人唄?
可是無人敢反駁,倒是住持不痛不癢地答:“這院子五日前就留給太子禮佛之用,嚴令寺中人不得靠近……”
“行了,”太子打斷:“穢亂不堪,本宮倒要看看你法喜寺喜從何來!”
太子跟他的隨從打了個眼色:“去請京兆府尹。本太子未婚之妻在此遭難,讓他務必查出個結果來。”
未婚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