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手絕活(第1/1 頁)
費了多少功夫,再由你演幾齣苦肉計,不如直接走出我的莊子,自行了斷了好。”
這些習武之人都是怪胎,看著比常人惜命,卻總拿自己的命不當命。
當年的賀小王爺重傷成那樣,換做旁人只會等她去請太醫署的醫博士來,他卻任由看上去乳臭未乾的小女孩,施展不見經傳的縫合術。
這柳風也是,今日不過兩面之交,就敢託付自己的命。
不過是扯了塊布條幫他止血,她看著就這麼單純無害、像個負責到底的人嗎?
救他一命還不知珍惜,那樣咳下去,可不是嫌肋骨斷得少了!
李凌恪卻不知她何故發怒,躺在榻上一動不敢動。
看她面色陰晴不定,不知想到什麼,竟跺跺腳出去了。
這……不管他了?
盯著房門不知所措,就因為他裝出的幾聲咳嗽?
不至於吧。
他從前……確實沒示過弱。
可別人用這招挺管用的。
還是說,是這女子一點不知心疼人?
不僅鐵石心腸,嘴巴還毒得不行,竟讓他死出去。
李凌恪越想越來氣,奈何躺在榻上不能發作,眼睛狠狠閉上,倒頭就睡。
再睜眼,已是日頭高照。
混雜著金線織成的紗簾帷幔,映著日光,折射到他臉上,甚是刺眼。
他發現這裡不是藥房。
這裡看起普通,卻處處藏著華麗,陳設頗有講究,但看不出屋主人身份。
“柳郎君醒了?”房門被推開,藥童端著琉璃碗走進來。
“這是哪?”李凌恪習慣了人伺候,只拿藥童當下人,隨口吩咐:“先扶我起來。”
藥童才不是賣了身契的奴僕,而是拜在池家醫道下正經的學徒,要不是姑娘親口囑咐他照看此人,他才不會在門外一直候著。
於是站在床前未動:“姑娘說藥房重地,您一直睡下去也不合適,讓挪到廂房休養。”
姑娘?想必就是那女子了。
李凌恪沒在意藥童語氣裡的怨懟,畢竟比起那女子,這話算是溫和的。
只是:“你家姑娘貴姓?”
藥童大驚:“您不知道?”
心道姑娘莫不是隨便撿了個廢人回來,練醫術的吧?
嗯,像是姑娘會做的事情。
於是藥童平靜下來,反而安慰李凌恪:“無妨無妨,姑娘醫術高絕,柳郎君放心在這裡養著就是。”
李凌恪看小藥童反應古怪,本該追問,可他莫名覺得那女子聰慧狡黠,應是記仇於自己不告知真姓名,便讓這裡的人都瞞著自己。
真是一點不吃虧。
“這是姑娘親自配的藥粥,讓柳郎君醒來先吃上一碗。”藥童雖不喜柳風,此時也只把柳風當病人看。
“她幾時走的?”李凌恪記得她生氣離開,也不知還回不回來。
藥童放下碗,去扶他坐起來:“什麼幾時,您都睡了三天了。”
李凌恪算起日子:“今日初四?”
難怪……李凌恪感知自己的身體,恢復了三四成的樣子,少不得連睡三天。
就是不敢想這三天裡,他的人該急成什麼樣,京城又變成什麼樣。
無論什麼樣,他得先養傷。便任由藥童喂粥、換藥、施針、又喂粥,擺弄一番後終於清爽地坐下來。
趁精神還好,打個了口哨,不一會兒三四隻信鴿飛落在窗前,每隻鴿子腳上都綁著字條。
他嘆口氣,他的隨從似乎好多話要說,看來京城確實有大事發生。
確實,對於池夏來說,算得上是天大的爛事。
她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