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身世(第2/3 頁)
,蘇夢莘瞧著莫名感到毛骨悚然,“裴哥哥?”
“買個家,倒是頭一次聽說,”家這個字眼對她來說也很陌生,赫連筠頓了頓,“其實你大可以跟本宮說,待本宮了卻心願,日後肯定給你找個好人家。”
李惟沉默了許久,“那也是別人的家,不是奴婢的。”人不能靠別人,只能靠自己,這是李寡婦給她的教訓。
生養她的人尚且如此,莫名其妙嫁到別人家,怎麼可能過好日子。
聽她話裡的意思,是不認李寡婦的,赫連筠道,“你既然覺得李寡婦不是你的母親,那為何還要奉養。”
李惟沉默了片刻,“她生養了奴婢,但奴婢不覺得那個地方是家。”
小時候,李寡婦說她是破爛堆裡撿來,所以給她幹活是應該的,後來她長大了,李寡婦就說那些都是氣話,李惟是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
赫連筠有幾分驚詫,然後輕輕笑了笑。
孤月高懸,直到上燈時候,國公府才處理完此事。
醜聞已經傳出去了,丟失的顏面無可挽回,陳國公血脈僨張,盛怒之下,打斷了陳墨華的一條腿以示家威,陳老太太心疼的不行,但也沒辦法。
至於芷揉,郎中已經讓看過了,她確實懷了三個月的身孕,而陳墨華也認下。
陳墨華的母親劉氏悲痛欲絕,跪在祠堂裡大哭。
與大將軍這麼好的一樁婚事,就這麼讓他給毀了,她能不傷心嗎?
過了一會兒,陳墨華冷靜下來又覺得冤,本來只是一段露水情緣,誰料她私自留了孩子,難道錯不在她身上?
陳墨華覺得有人在構陷他,陳國公卻以為他不知悔改,畢竟兩人抱在一起所有人有目共睹,沒有誰脅迫誰一說,他有什麼可冤枉的?
更何況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三個月的身孕是不爭的事實。
芷揉哭得跟淚人似的,說自己是跟著戲班子混進來,之後兩人一見面,便是難捨難分。
劉氏看著那人,忍不住怒火上前和她撕扯,而後又不解恨,嚷嚷著要把人殺了。
陳國公聞言當即掀翻了桌子,讓人把芷揉看管起來,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準看望。
李挽從祠堂回來已經過了子時,身邊的陪嫁丫鬟曼娘伺候著她梳洗,想起夫人自宴席結束就悶悶不樂,就寬慰了幾句。
也是,發生了那種事,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曼娘熄了一盞燭火,道:“夫人,安心歇息,這是二房的事,無論如何都和咱們扯不上關係的。”
李挽側頭看向窗外,“我不是在想這件事。”
曼娘更心疼了,“夫人是在想長公主的那番話?”
李挽揉了揉太陽穴,披著了件衣服起身走到窗前,“也不是她。”
曼娘有些糊塗了,“那是何事?”
屋裡闃然無聲,一陣風掠過,能聽見院裡的竹葉簌簌作響。
李挽望著天邊的圓月,啞著嗓子道,“我好像找到妹妹了。”
“妹妹?”曼娘手裡熄蠟燭的剪刀都拿不穩了,“夫人,可是說的......三姑娘?”
李挽道:“是公主身邊的侍女,李惟。”
曼娘倒是完全沒注意這個人,“侍女......三姑娘怎麼可能會去做丫鬟?夫人是不是認錯了?或者重名?”
李挽抑制不住心頭的悲傷,喉嚨發出哽咽聲,“做姐姐的怎麼可能認錯妹妹,她就是十五啊。”
李惟的生辰是八月十五,所以母親為她取名為十五,寓意一家人都能團團圓圓。
可團圓這兩個字眼對於平襄王府的人,太奢侈了。
隆安十年冬,平襄王接下皇家聖旨出征北狄,然而途中遭遇暴雪,於逢骨關戰死,平襄王妃殉情,譽王九死一生,逃回幽州。
隆安十一年春,平襄王長女李挽入東都成親,平襄王弟弟李軻再度奪回逢骨關,斬殺北狄大將阿玉滿,祭兄長,卻于歸途中暴斃。
隆安十五年夏,北狄再次入侵,平襄王長子李欽迎戰,腹背受敵,遭暗箭,不治而亡。
隆安十五年秋,譽王接手平襄王軍隊,橫掃敵陣,徹底擊退北狄,凱旋而歸。
短短不過五年的時間,平襄王府如今只剩下一個不滿十歲的小世子。
嘉祐帝念及他年紀小,讓他留在東都,但李挽替他拒絕了。
沉默片刻,曼娘問道:“若她真是夫人的妹妹,那她為何不來認你?”
李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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