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發財(第1/3 頁)
院中,赫連塵靈位前供奉多日的長明燈忽的被一陣疾風吹滅,一縷青煙自下而上,飄散在空中。
乍起的風將季窈臉上面紗吹起一隅,滑落在她臉龐一側,斜斜地掛在左耳上。看清季窈模樣的白衣郎君面色不改,只有眼眸之中似有點點微光閃動。意識到自己的臉暴露在外後,季窈趕緊側過身去站到一邊,趁無人注意到時低頭將面紗重新戴好。
寡婦守喪期間,面容不得外露,是夏大娘子要求她如此做的。
聽到青衣少年如此嘲諷自己,尤猛一把年紀憋紅了老臉,手持彎刀對準門口突然出現的幾個男子,惡狠狠道:“老子做什麼幹你們這些毛頭小子何事?還不給我滾!”
青衣少年聽完明顯有些生氣,乾脆拔劍又衝了上去,與尤猛打起來。
季窈站在白衣郎君身邊,看著他們神色自若的模樣,陷入沉思。
這幾個人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難道自己那個亡夫也偷了他們的東西?不會都來找她還吧?
真是該死……哦,已經死了。
尤猛武功高強,身量上卻遠遠不及青衣少年輕盈迅速,加上彎刀只可近身攻擊,比不上寶劍進退自如,漸漸敗下陣來。少年趁勢發力,壓著尤猛打得他喘不過氣。其他人見首領落了下風也紛紛衝上前來,妄圖以多欺少。
身著墨色長衫的郎君雖嘴角帶笑,這笑意未直達眼底,他見黑衣少年被圍攻,收起摺扇輕嘆一口氣,與白衣郎君一起拔出腰間長劍,加入到了纏鬥當中。
三人武功了得,配合也極其默契,一攻一守間收放自如,不一會兒就將十來個苗疆人打翻在地,呻/吟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尤猛躺在地上,以手肘撐地,面露不甘,見白衣郎君背對著自己正整理衣冠,也顧不得什麼君子、小人之舉,抄起地上掉落的彎刀衝上去打算偷襲,此舉正好被站在一旁收劍入鞘的青衣少年看見,他衝著白衣郎君大喊一聲。
“杜仲小心!”
被喚杜仲的郎君斜眼回頭,一個後仰躲過,手掌發力一掌打在尤猛的後背上,後者吐出一口鮮血後撲在地上,青衣郎君滿臉鄙夷,接過杜仲手上的劍又在尤猛後背上劃了幾刀。
“啊啊啊啊!”
劃傷不足以致命,一刀刀割在背上卻劇痛難忍,青衣郎君越聽尤猛哀嚎下手越重,畫畫似的在他背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叫什麼叫,玩偷襲不嫌丟人啊……還叫!”
方才還劍拔弩張,要生要死的場面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季窈在一旁看著,不知道該不該笑。
“南星,還不住手。”墨染長衫的郎君語帶責備,聽上去卻十分溫柔,他走過來將青衣少年手中的劍奪走還給杜仲,隨即轉過身來,上前幾步走到夏大娘子和赫連羽面前,雙手抱拳行禮。
“在下京墨,與身後兩位都是與赫連大兄相識的朋友,此番聽聞噩耗,前來府上拜祭。”
接著他轉過身,向夏大娘子逐一介紹身後的少年。
“這是杜仲,南星。”
兩人被點到名字,皆是收斂神色,拱手略低頭行禮,季窈戴好面紗回到夏大娘子身邊回禮,抬頭時目光與杜仲相遇,都沒有說話。
夏大娘子哽咽著說了一番道謝的話,幾人又一起將被掀開的棺材板蓋回去,整理好靈堂,重新點燃長明燈。
隨著三人拜祭結束,身上受傷程度不同的苗疆人一瘸一拐地從地上站起來,尤猛站到最前面,捂著傷口仍不罷休。
“赫連塵偷盜苗疆聖物是不爭的事實,你們此舉就是在與苗疆王公然做對!”
京墨又搖晃起了手上的摺扇,面帶微笑走到尤猛面前,溫聲道:“此地乃是神域境內,歸神域皇族管轄,非是你苗疆王族人可以為所欲為之地,你若有冤屈,儘可告知衙門由當地知府派人來查,也正好替你們王族伸冤。反倒是今日你帶人私闖他人府宅,開棺毀屍,大逆不道,視龍都王法於無物,若是赫連兄的寡嫂與大娘子一起將你們狀告,到了官府,你們苗疆人的特權到了龍都,怕是起不了什麼作用。”
他這番話說得輕鬆,卻也十分在理。神域與苗疆自五十年前大戰一場後一直處於劍拔弩張的緊張局勢之中,邊陲戰亂時有發生,直至近幾年,神域新帝南宮凜登基,苗疆王位也由更為年輕的樓元應繼承之後,兩國之間的紛爭才稍稍平息,龍都作為神域最大的城池,雖然不是京都,論繁華商貿卻更勝一籌,是這幾年與苗疆人有交易往來最多的都城。
此神域地界,苗疆人能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