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真相(上)(第1/1 頁)
九叔。”
京墨被這一句稱呼喚醒了從前的記憶,立刻認出被喚九叔的男子正是甄員外的車伕。他年紀五十歲上下,雖有些駝背但體格強健,此刻被季窈指認,立刻慌慌張張將手裡的狗皮膏藥藏起懷中,後連連擺手否認。
“我沒有!此等殺頭的大罪,你休要胡說!”
季窈從懷中掏出手絹,展開來,一塊皺巴巴、髒兮兮的狗皮膏藥靜靜地躺在她掌心,彷彿是這一場鬧劇最後的觀眾。
“這張膏藥是在填埋陳無憂的灶洞裡找到,應該是兇手在在侵犯她的時候,混亂之中被她扯下來捏在手心,一直跟著她被埋進灶臺之下,之後又從她手中滑落下來的。我們問過你經常買藥的醫館,確認這上面的藥就是你經常會去拿了貼在虎口處的。車伕駕車,雙手虎口想必經常會開裂。若你還想狡辯,就把你懷裡新買的狗皮膏藥拿出來與這塊對比一下,便知分曉。”
見官兵準備圍上來,車伕捂著胸口,想了想開口喊道:“這城裡車伕多的很,大家用的藥都一樣,你怎麼能就憑這個汙衊我?我不認!我沒有殺人!”
季窈冷臉上前,伸手指著他的手。
“膏藥上沾著血跡,想必兇手在被陳無憂扯下膏藥時還意外被她抓傷。你可不可以給大家看一下你的手背,看上面是否有抓痕。”
一聽這話,車伕立刻瘋了似的用右手將自己左手手背蓋住,轉身想跑,南星一個箭步衝上來將他按住,臉貼在甄府大門上,強行將左手手背展示到大家面前。
手背虎口處三條抓痕清晰可見,還結著血痂,他仍是狡辯。
“是、是貓抓的!後院那隻貓將府裡好幾個僕人都抓傷了,為什麼不說他們!”
“好,死到臨頭還不承認,”季窈轉過身,朝著驚魂未定的甄員外和趙大娘子開口道,“甄老爺,大娘子,你們還記得,上個月十五那晚,九叔何時出去,又何時回來的嗎?”
一旁看了許久熱鬧的甄府管家聞言上前,怯生生道:“我記得,老九申時駕馬車出的門,回來的時候我剛送客人出門,那時候應該是戌時四刻。”
南星“咚”的一聲將車伕的頭撞在門上,語氣兇狠。
“駕馬車從甄府到城郊一個來回最多一個時辰,你卻整整花了快三個時辰,還說沒殺人!”
他被南星這一下撞得發昏,結結巴巴道:“我……我……”
“我來替你說,”季窈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開啟來是淡綠色粉末,少女神色自若,將紙包遞到車伕面前說道:“你殺死陳無憂之後,並沒有立即駕車回甄府,而是拐道去了城北一家你從未去過的醫館買了巴豆,所以才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已經找到那家醫館,與大夫確認過,上月十五日那晚,有個與車伕身形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在他打烊之前來買過一包巴豆。”
“巴豆?”甄員外聽著不對勁,想湊上前來看看,被趙大娘子一把拉回去。
“對,甄老爺,你那晚宴請客人之後,深夜突然拉肚子並不是偶然,而是他在你就寢前一定會喝的安神湯里加了磨成粉的巴豆,你算算時辰,是否是他回來之後,你才開始感覺到肚子不舒服的?”
甄員外氣得鼻子冒煙,伸出手指顫悠悠指向車伕,怒吼道:“老九,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此刻車伕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他忍著疼,嘴裡含糊不清。
“我……我……”
“還是我來替你說罷。”季窈揹著手,比剛才又悠閒了幾分,京墨看著她得意的模樣,眼裡盛滿笑意。
“因為你要確保甄員外那幾日都無法去到城郊與林生私會,這樣你才能有足夠的時間找地方將陳無憂的屍體藏起來。前兩日我已經偷偷跟府上其他人打聽過,確認在上個月十六日那天,你謊稱身體不適向管家告假,消失了一天,至於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我勸你還是早點認罪,免受那諸多的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