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闖府(第2/3 頁)
為防節外生枝,寧崇從官署帶走郗尚書等人後,並沒有貿然帶人闖入司徒府,而專門繞道,先往太傅府探聽二夫人的行蹤,確認二公子夫人不知此事,這才敢毫無忌憚領兵登堂入室。
他先入為主,驟然遇見一女子阻攔,也只當是太尉旁的女孫勇氣可嘉。
郗元提到了自己郎婿,寧崇不用想,也知道她說的郎婿究竟是誰。
他的眸子睜大了最大,迅速低下頭,收回落在郗元臉上的目光,並制止將要衝入內室的甲士。
“住手!不許動!全都低下頭!”
眾人不解,但還是遵照命令,垂首低頭。
寧崇的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抬袖抹了一把,端正站定,展臂扶手,至胸前合攏立掌,自內向外推,朝郗元深深一揖。
“不知二公子夫人在此,驚擾夫人,萬望公子夫人恕罪。”
大褚經學治國,最重禮儀,士大夫修身治國,講究君臣有分,內外有別,男女大防,七歲不同席。
寧崇因探聽到訊息,便放鬆警惕,不僅讓甲士看見了郗元的臉,自己也平視了郗元。
寧崇暗道:危矣!
頭頂傳來一聲輕嗤,“前據而後恭,大人真是讓人開眼。”
寧崇退維谷之際,一道熟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夫人!”
他如蒙大赦,鬆了一口氣。
公冶晏匆匆來遲。
見來人身影,郗元不由抿唇,叔父兄長被廷尉帶走,他是知情的,可他攔截了所有訊息,不讓自己知道。
若非郗元心血來潮要回家探望祖父,只怕還被蒙在鼓中。
她直直盯著公冶晏,直到對方走到面前,她才不情不願開口喚道,“夫君!”
“夫人。”
郗元垂眸,並不將希望寄託在公冶晏身上。
寧崇拱手對公冶晏行禮道:“二公子!”公冶晏也抬手還禮,“隨明兄!”
公冶晏見太尉府一片亂象,外男眾多,面露不悅,環視一週,見目光所至甲士無不垂首,並未直視郗元,臉色這才有所好轉。
他餘光輕掃過寧崇,寧崇訕訕請罪道:
“二公子恕罪。我實不知夫人在家,楚王幕僚招供了一批從逆朝臣名單,其中便有太尉。我欲請司徒往廷尉府,卻不想驚擾了夫人,還請夫人與二公子寬宥。”
寧崇連連作揖,郗元只是冷笑一聲,全不理睬。
公冶晏淡淡道:“為國事而來,也在情理之中。兄長既命你查案,你執法嚴格也是份內。”
郗元驚愕望向公冶晏,“他無禮在先,夫君就這麼算了?”
公冶晏沒有回答,脫下外袍,罩在郗元頭上,充作冪籬。寧崇所為均為兄長授意,為的是工業家,即便是公冶晏,也不能違逆父兄。
在公冶家的權柄面前,什麼都不重要。
“二公子深明大義!”見公冶晏寥寥數語,已經原諒了他們擅闖內宅,驚擾其妻的無禮,寧崇大喜,深深拜道。
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責令手下,“快,將人帶走。”
“子樂!”郗元慌了,直呼公冶晏其字,“大父病重,怎能再進廷尉,牢獄苦寒,缺醫少藥,會危及大父性命的!你是大父孫婿,同他親孫,怎可坐視不理?”
寧崇嘲諷道:“夫人別忘了,太傅是公子親父!”
郗元啞然,司徒會同楚王謀反,要殺的是太傅,太傅一死,公冶晏也不能倖免。
事關家族存亡,如果自己是公冶晏,根本不會讓她有出府門的機會。她也會讓人阻斷自己的訊息來源,以免阻礙行動。
公冶晏深深看了郗元一眼,目光又落到自己腰間佩劍,嘴上勸道:
“此乃國事,不可徇私情。”
公冶晏在‘私情’上加重了音調,手也從劍柄上挪開。
郗元一驚,會意拔出長劍,直指甲士,“你們要想帶走我大父,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有郗元擋在前面,甲士們畏懼公冶晏,不敢上前。
寧崇偷偷瞥了一眼公冶晏,見他不為所動,乞問道:“二公子,這?”
公冶晏“哦”了一聲,一副我也拿她沒辦法的神色,“我夫人通曉大義,只要隨明兄拿出證據,想必她也不會阻撓。”
寧崇詫異,但見公冶晏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幕僚有口供。”
“僅憑小吏的一面之詞,就要問罪三公?”公冶晏問道。
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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