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提親(修)(第2/3 頁)
苦澀鈍痛,卻只得靜靜坐著,輕輕垂下眼睫。
重生一事,本就天方夜譚,說出來只怕更惹她懷疑。何況若是自己前世照顧好了她,此刻又何需回到這年來尋她?
“姑娘可願嫁我為正妻麼?”如是想著,謝瀾怕驚著她,越發放輕了聲音道:“姑娘或是不知,我家中……”
“——是我眼拙,那時未曾認出國公來。”
賀文茵握緊顫著的手,露出個笑來看他。她沒等他說完,而是怕他反悔一般快速開口,後又補了一句:
“自是願意的。”
……想是由著要嫁興慶伯的緣故,她方才答應的吧?
謝瀾如是想著,心中越發苦澀。只覺得心中本就爛的肉越發地爛了,近乎要化成膿水,軟爛到他的每一寸血肉中去。
最終,他只壓下心中翻湧的血液,試探著輕聲啟唇問道:“那姑娘可願意搬出這平陽候府住嗎?”
“……多謝國公好意了。”
果不其然,賀文茵聞言愣了愣神,隨後便極快地搖頭,聲音越發細弱地道:
“只是……這屬實於禮不合,於國公的名聲也不好,便罷了吧。”
……果真。她如今怎可能信了自己這個只見了一面的陌生男子,哪怕這府她一刻也不願再呆?
默默在心中嘲諷了一番自己,謝瀾垂下眼簾,微微攥起五指,一言不發,近乎肅穆的神情直叫賀文茵看著發毛。
半晌後,他才復又揚起聲音,笑著看向偷偷瞧著他的女孩道:
“那用過晚膳了麼?”
垂著腦袋偷偷瞧他,賀文茵屬實不知這人心中在想些什麼。
自己與他只是初見,他便要將自己接出去住?便是興慶伯也未曾如此急色罷?
她方才又又是哪句話講得不對,叫這人忽地又沉下臉來嚇人?
罷了,言多必失。
瞧著眼前男人幾番變換的臉色,賀文茵緊緊攥著手中麻布裙襬,末了,只微微點了點帶著些尖的小下巴。
“我想也是。我為姑娘捎了些飯食,姑娘便收下罷?”
見狀,謝瀾的聲音中總算帶了些不自覺的喜色,眉梢也揚了起來。
……看來自己這次反應對了。
見他神色終於緩和,賀文茵猶豫著,最終微微點了點頭。
已是夜晚,少女螢白的臉在昏黃燈光下被照如同暖玉一般,連帶著極長的眼睫也平添幾分跳躍的暖色。縱使渾身上下滿是不近人情的白,也顯得整個人格外柔和。
……但左右現下賀文茵是不會信自己便是了。瞧著眼前日思夜想的臉,謝瀾暗自苦笑。
“時候不早,我也不便在此多待。”只覺得心如同置身於冰火兩重天般邊哭邊笑,謝瀾拖起近乎要黏在椅上的雙腿起身,遙遙對賀文茵露出個笑來:
“只有一事:我留了國公府的令牌給姑娘的兩個丫頭。有事便叫她們去尋我,可記得了?”
賀文茵縮著腦袋點點頭。於是他又是一笑,快步出了那屋內。
……
見他的最後一片衣角也消失在了門後,賀文茵方才鬆了一口氣,周身的顫抖逐漸停下來,人也慢慢癱下去。
或是被打出了毛病,她極怕和男子單獨共處一室,抖抖已是最輕的了。偏生月疏雨眠不知何時不見了人,所幸這人溫聲細語,她才沒叫他看出這毛病來。
只是癱了沒多久,月疏便喊著什麼跑進了室內,嚇得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月疏絲毫不覺她的尷尬,只握著她的手搖啊搖:“姑娘咱們快回院子!”
賀文茵不解,雨眠在一旁笑笑,“姑娘到了便知了。”
回了自己的小院,看過去的一瞬間賀文茵只覺得自己被金燦燦的光芒閃得快要瞎掉。
院中放著一箱子銀票,而裡頭甚至還夾雜著些面額不小的金票!
平陽候是早年隨軍平定戰亂封的爵。此前家中以屠豬營生,自然無甚積累。這些年排場漸大花銷也漸大,但即使如此,京中的老爺夫人們平日裡也仍舊常稱平陽候府“無甚規矩”,“一絲體面也無。”
再度望過去,賀文茵腦內算了一番——這一箱子大約比平陽候府這些年來攢下的錢還要多。
……而這恐怕只是謝瀾信手拿來給她玩的。不知道自己那個缺錢的好爹若是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何況這只是個開端。她隨後便聽見了月疏雨眠不停的驚呼聲——衣服,藥材,亂七八糟的昂貴玩意,甚至東珠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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