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造反(第1/3 頁)
沈家家墓周圍瀰漫著沉重而肅穆的氣氛,當沈義誠的棺槨緩緩入土之後,送殯的人們懷著悲痛與敬意,紛紛向逝者拜別,然後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這個悲傷之地。
然而,沈晚晚卻無法抑制內心洶湧澎湃的哀傷,她再次哭得如同淚人一般,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不斷湧出,浸溼了她蒼白的臉頰。
就在這時,陸巡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三炷清香,他先將其中一炷遞到了司聿安的面前,接著又把另一炷交給了姜也。他們三人想要透過上香來表達自己對於逝去的沈義誠將軍深深的敬意和哀思。
正當司聿安準備接過香時,一聲厲喝驟然響起:“慢著!”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沈巍身著一襲素白的孝服,面容冷峻如冰,毫無表情地站立在那裡。
沈晚晚其實心裡很清楚司聿安等人的好意,但這突如其來的打斷讓她感到十分困惑,於是她用不解的目光看向沈巍,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面對沈巍如此強硬的態度,司聿安的語氣依舊保持著平靜,但臉色卻陰沉下來,他直視著沈巍說道:“我們僅僅只是想借此機會表達一下對沈將軍的沉痛哀悼之情罷了。沈兄,不知此舉究竟有何不妥之處?還望明示。”
沈巍穩穩地站在墓前,他那漆黑深邃的瞳孔宛如一汪幽靜至極的深潭,寒冷徹骨,令人不敢直視。此刻,他那雙眼睛裡散發出來的冰冷寒意彷彿能夠穿透人心,就連呼嘯而過的寒風似乎都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愈發凌厲起來。他的衣袂在風中肆意飄動,獵獵作響,而他的聲音更是比往日還要冷酷無情:“在場的其他人皆可在此祭奠,唯有你們二人,絕對不行!”
聽到這話,姜也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怒目圓睜,衝著沈巍大聲斥責道:“沈巍!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晚晚輕移蓮步,緩緩地走到沈巍身旁,她那美麗動人的面龐上寫滿了疑惑和不解,輕聲問道:“哥哥,你這究竟是在做些什麼呀?司大哥他們不過就是想要誠心誠意地祭拜一下我們的父親而已啊。”
沈巍微微低下頭來,目光落在眼前這個眼眶通紅、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滾落,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妹妹身上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疼惜之情。他輕輕地抿了抿嘴唇,猶豫再三之後,最終還是決定開口說道:“晚晚,其實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你如此傷心難過,但有些事情事關重大,作為你的兄長,我覺得不能再繼續瞞著你了,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告訴你真相才行。”
聽到這番話後,沈晚晚那雙原本就充滿疑惑的眼眸變得愈發迷茫起來,她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哥哥,似乎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稍稍回過神來,將視線從沈巍身上移開,轉而投向站在不遠處的司聿安等人,然後又抬起頭再次看向沈巍,滿臉困惑地問道:“哥哥,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為什麼我一點兒都聽不懂呢?”
沈巍深吸一口氣,伸出一隻手緊緊握住沈晚晚略顯冰涼的小手,同時轉過頭去飛快地瞥了一眼司聿安以及其他幾人,接著便一臉嚴肅認真地對沈晚晚說道:
“自你下山之際,他們便蓄意接近於你。只因他們早知你乃定遠將軍沈義城之女,所行諸事皆是為了當下,為了徹查你父親,欲置我沈家於萬劫不復之地。蓋因他,絕非陸巡,實乃錦衣衛督使陸繹。而司聿安,便是當今聖上,司馬玉龍。”
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卻像一道驚雷炸響,讓沈晚晚整個人都驚愣在原地。眼神迷茫,不可置信的看向司聿安。
或許是為了今日的場合,司聿安今日穿了一身玄月色的素錦長袍,身上披著同色系的披風,頭上簡單的白玉冠紮起頭髮,頗有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的感覺。
身後的陸巡和姜也都換上了素色的衣服,身上沒有太多裝飾。
司聿安那雙深邃而熾熱的眼眸,如同兩道燃燒的火焰一般,緊緊地鎖定在了沈晚晚那嬌弱的身影之上。當她的目光緩緩移向這邊時,司聿安心中一陣刺痛,他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如此傷心難過。於是,他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上前一步,大聲說道:“沒錯!我就是司馬玉龍。”
這簡短的幾個字,彷彿重錘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沈晚晚的心頭。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終於,一直強忍在眼眶之中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下。她慢慢地抬起頭來,那張原本清麗動人的臉龐此刻因痛苦而微微抽搐著,就連聲音也變得哽咽而沙啞:“所以,你……你們……一直在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