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七）(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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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博士生活的最後一年，陳越已經變得比起初的自己更加成熟且目標明確。他陸續發表了幾項頗具影響力的研究成果，最終如願以償地申請到了華盛頓大學的教職。校方允許他延期一年半入職，這讓他有餘裕接受a司的博士後職位，負責亞太區的專案，而他的工作地點將是中國滬市。而葉然，在兩年前博士畢業後就留在了波士頓，成為cgovern腦科學研究所的一名全職研究員。

&esp;&esp;分別的日子終於到來，那天恰逢聖誕節。學長葉然主動約陳越在newport附近吃飯，隨後兩人漫步聖誕集市，街道上充滿了節日的氣息，四周人聲鼎沸，燈光璀璨，笑聲不絕。

&esp;&esp;兩人穿梭在人群中，周圍多是手牽手的情侶，空氣中瀰漫著薑餅和熱可可的甜香。葉然注意到陳越的目光總是下意識避開一些親密舉動，忍不住開口問道：“陳越，你在波士頓這幾年，怎麼一直單身？”

&esp;&esp;陳越顯然沒料到這個問題，微微一愣，然後低頭笑了一下，語氣裡帶著點不以為然：“可能是我太忙了吧，沒時間想這些事。”

&esp;&esp;“你說這話可不誠實，我不信是因為你沒時間，”葉然半開玩笑地說道，“你就老實交代，是忘不了前任？還是有什麼更復雜的原因？”

&esp;&esp;陳越沉默了一會兒，目光落在遠處掛滿彩燈的聖誕樹上，聲音變得低了下來：“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我心裡一直有一件事情，還沒放下。”

&esp;&esp;葉然的神情微微一變，語氣也更認真了些：“是跟感情有關的事？”

&esp;&esp;陳越點了點頭，沒有迴避：“算是吧。是我高中發生的事情，那段經歷對我影響很大。”

&esp;&esp;“高中？”葉然挑了挑眉，顯然沒想到這個答案。他看了陳越一眼，沒再追問細節，而是換了個方向：“這就是你對心理學感興趣的原因吧？”

&esp;&esp;“是，”陳越看了看他，默默承認，“我對心理學的興趣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我想透過心理學去理解那個人，也想理解我自己。”

&esp;&esp;葉然安靜地看著陳越，說：“那你現在呢？理解了嗎？”

&esp;&esp;陳越沉默了片刻，輕輕搖頭：“有些東西，心理學可能能給出部分答案，但更多的……可能只能靠時間去消化吧。”

&esp;&esp;葉然沒有再多問，感受到陳越揮之不去的沉重，決定讓話題稍稍輕鬆一些：“你是哪家心理諮詢公司的最佳客戶？他們真該給你頒個獎。”

&esp;&esp;陳越被他的調侃逗笑了，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種淡淡的神情：“可能吧。”

&esp;&esp;兩人一路繼續走著，葉然把手插在口袋裡，低頭踢了踢腳下的雪地，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嗯……那我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

&esp;&esp;陳越轉頭看著他，示意他繼續。

&esp;&esp;“我一直覺得，你對運籌學的熱愛不像是普通的職業興趣。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這種執著更像是和你有什麼個人的聯絡。”葉然稍微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是不是也和你說的那件事有關？”

&esp;&esp;陳越明顯有些意外，目光微動，卻沒有立刻回答。他沉思片刻，最終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有關吧。”

&esp;&esp;“怎麼說？”

&esp;&esp;陳越停下腳步，目光投向遠處人群中一對正在挑選聖誕禮物的情侶。他的聲音低而緩，卻透著某種清晰：“我喜歡運籌學，不僅僅因為它是一個理性解決問題的工具，而是因為……它讓我看到了一種可能性。”

&esp;&esp;“什麼可能性？”葉然追問道。

&esp;&esp;陳越抬頭看向天空，聖誕集市的燈光在他眼中閃爍成點點光影：“生活中有些事情很難找到‘完美的解法’，甚至很多時候，答案根本就不存在。但運籌學告訴我，只要你能接受限制，接受不完美，就可以找到一個‘足夠好’的解法。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救贖。”

&esp;&esp;葉然愣了一下，隨即輕輕點了點頭：“所以，你的運籌學不只是數學，更是你面對生活的一種方式。”

&esp;&esp;陳越低聲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