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著(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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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benote二樓的開放包廂裡,暖黃燈光勾勒出木質欄杆的歲月紋路,深棕沙發沉在陰影裡。illnsidered的即興演奏中,薩克斯旋律像藤蔓纏繞著吊燈盤旋而上。
&esp;&esp;李旻倚著欄杆,杯中酒液晃出細小漣漪。她向舞臺探身的動作讓髮梢垂落,領口漏出一線鎖骨的反光。
&esp;&esp;陳越的玻璃杯在掌心凝出水霧。他目光從鼓手的鑔片移向她的後背——從後頸的髮絲到隨呼吸起伏的蝴蝶骨,最後停在她懸空的手腕——正隨著貝斯節奏危險地探出欄杆。
&esp;&esp;當她又傾身半寸時,陳越突然放下杯子。兩步跨到她身後,溫熱的胸膛幾乎貼上她後背。“老師,”低音混在薩克斯顫音裡,“您再往前探,可就要掉下去了”
&esp;&esp;李旻聽到他的聲音,懶懶地轉過頭,帶著酒意的眼神朦朧卻又說不出的勾人。她的動作稍緩,頭輕輕一偏,嘴唇幾乎擦過了他的耳廓,帶著酒香的氣息落在他的面板上。
&esp;&esp;“你會讓我掉下去嗎?”她眸子半闔著,等待他的回答。
&esp;&esp;陳越渾身肌肉瞬間繃緊,耳膜鼓動著血液奔湧的轟鳴,胸腔裡心臟撞擊肋骨的聲音清晰可辨。周遭喧囂如潮水退去,唯有那句沾了醉意的呢喃,在耳道里迴圈震顫。
&esp;&esp;他幾乎想要吻她,想將她拽入懷中緊緊禁錮,想用體溫丈量她肌膚的輪廓。
&esp;&esp;但他忍了下來,他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esp;&esp;喉結滾動著嚥下燥熱,他偏頭望向舞臺暗處,“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您要是掉下去,我可是百口莫辯。”
&esp;&esp;李旻聽到這句玩笑,挑了挑眼尾,目光流轉,從他的臉上滑過,最終她什麼也沒再多說,只是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esp;&esp;陳越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起,最終仍停在原處。他眼底的暗色轉瞬即逝,溫潤笑意重新漫上眉梢:“老師,回沙發坐會兒吧。”聲音又放軟三分,“站久了腿該酸了。”
&esp;&esp;李旻彷彿沒有聽見,直到貝斯手撥出個俏皮的滑音,她才驀然轉頭“好吧,聽你的。”
&esp;&esp;她端起酒杯,步伐輕快地走向沙發,帶著些微醺後的慵懶和自在。陳越跟在她身後,目光自然地落在她的背影上,鼻尖卻始終縈繞著剛才那一縷淡淡的酒香與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esp;&esp;薩克斯正纏綿地吻著小提琴。陳越端坐在沙發邊緣,外套扣得嚴整,十指交迭置於膝頭。李旻支著下巴,任目光在他身上游走,舞臺的追光掠過他側臉,將年少鋒銳的下頜線融進成年人的溫潤裡,釀成某種令人心悸的矛盾美感。
&esp;&esp;醉意漫上神經末梢,她放任自己沉入這片刻的縱容,什麼矛盾顧慮都統統被拋到腦後。只想趁著這難得的時光,逗一逗他
&esp;&esp;陳越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但裝作若無其事,依舊面向臺上,像是完全沉浸在音樂之中。
&esp;&esp;鼓點敲在胸腔,他在等,等那尾狡猾的魚主動咬鉤。
&esp;&esp;終曲的餘韻散作滿地星屑,掌聲如潮起潮落。燈光漸次暗下,恍若大幕徐降。
&esp;&esp;陳越剛要起身,卻見李旻仍靠在沙發上,毫無動作。他折腰俯身,溫熱的呼吸拂過她額前碎髮:“怎麼了?”
&esp;&esp;“阿越……”她拽住他袖口輕輕晃,尾音浸了蜜似的黏軟,眼神卻清亮得可惡,“我腿痠了。”
&esp;&esp;陳越險些氣笑——這藉口拙劣得明目張膽,偏是他親手遞的話柄,只能無奈地接住這記回馬槍:“我扶您過去吧。”
&esp;&esp;陳越的手剛觸到李旻肘彎,對方忽然借力坐直。溫熱的掌心落在他肩頭,梔子香混著酒氣漫過來,他下意識屏住呼吸。
&esp;&esp;“真走不動了。”她聲音像浸了水,半個身子卻已自然倚進他懷裡。陳越手臂肌肉瞬間繃緊,虛扶在腰後的手遲疑半秒,終於穩穩托住。
&esp;&esp;掌心的溫度透過襯衫滲進來,他低頭盯著地毯花紋:“當心腳下。”
&esp;&esp;李旻指尖順著他的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