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籌備廟會(第2/4 頁)
味道。
銅盆裡的卸妝水咕嘟冒了個泡,那聲音在寂靜的後臺顯得格外清晰,水面上映出窗外晃動的黑影,黑影如鬼魅般飄忽不定。
\"鄭老闆,該貼片子了。\"莫遠山舉著黃楊木梳進來,那黃楊木梳散發著淡淡的木質清香。
他突然踩到地上一灘桐油,桐油黏膩的感覺從腳底傳來,發出輕微的撲哧聲。
兩人同時望向樑上晃動的繩套,本該掛在這裡的《鍾馗嫁妹》戲服不翼而飛,繩套在微風中晃動,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快看!\"守在門外的牟勇突然低喝,他的聲音低沉而急促。
後院老槐樹下,幾個黑影正往木箱裡塞東西,月光掠過時露出半截繡著魑魅魍魎的戲服下襬,那戲服下襬的絲線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莫遠山摸到箱蓋時,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湊近聞竟是火油味,那刺鼻的味道讓他皺了皺鼻子。
鄭老闆的護甲嘩啦作響,那聲音清脆而響亮:\"他們想燒了戲箱?\"
\"不,\"莫遠山捻著箱角殘留的硃砂,那硃砂的紅色鮮豔奪目。\"是要讓鍾馗在臺上自焚。\"他說著解開藍布衫,露出貼身綁著的二十雙千層底布鞋,鞋底\"驅寇\"的針腳在月光下像蜿蜒的戰壕,那密密麻麻的針腳彷彿是抗日戰士們堅定的信念。
廟會當天清晨,戲樓前的石板路被露水洗得發亮,那石板路光滑而冰冷,露珠在上面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賣糖畫的老人把銅勺往青石板上重重一磕,銅勺與石板碰撞的清脆聲在清晨的空氣中迴盪,糖稀流淌成舉著火把的民眾群像,那糖稀散發著甜甜的香氣。
莫遠山站在幕布後調整汽燈,汽燈發出嘶嘶的聲響,燈光在他的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
他看見賀教師正在給十字架系紅綢——那銅器在晨光中泛著血色,紅綢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莫幹事!\"阿旺滿臉汗珠地擠進來,他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手裡攥著被撕破的漫畫布,\"保安團的人把東街的標語......\"
\"無妨,\"莫遠山從道具箱裡抽出卷軸,卷軸展開時發出沙沙的聲響。\"鄭老闆改的《鍾馗嫁妹》唱詞,正好能當新傳單。\"展開的宣紙上,鍾馗的判官筆化作鋼槍,小妹的花轎變成彈藥箱,硃砂勾的鬼怪都戴著日本軍帽,那鮮豔的色彩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忽然有風穿堂而過,風聲呼呼作響,幕布上的汽燈齊齊搖曳,燈光閃爍不定,投下晃動的影子。
鄭老闆戴著七尺紅髯口從鏡前轉身,金線繡的鍾馗官服在昏暗中泛起磷火似的幽光,那幽光神秘而詭異。
他伸手調整額上那朵帶露的絹制菊花,胭脂盒在妝臺輕輕一轉,折射出的光斑恰好落在臺口某處,光斑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莫遠山順著光斑望去,看見牟勇正把幾捆浸過水的棉被堆在配電箱旁——昨夜他們在那箱子裡發現了五斤火藥。
配電箱周圍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讓人心裡不禁有些緊張。
開場的鑼鼓突然炸響,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彷彿要衝破天際,臺前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歡呼聲、掌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
鄭老闆踩著厚底靴往臺口走去,繡滿符咒的披風掃過莫遠山手背時,他觸到個硬物——是那枚煮過餛飩湯的銅十字架,此刻正在紅綢下微微發燙,那溫熱的觸感從手背傳來。
幕布掀開的剎那,鄭老闆甩著七尺紅髯口躍上戲臺,他的動作輕盈而矯健。
繡金官服在汽燈下潑灑出流動的焰色,那色彩鮮豔奪目,他抬腳踢飛小鬼面具時,厚底靴上綴著的銅鈴鐺叮噹作響,那清脆的鈴聲在戲樓裡迴盪。
臺下嗑瓜子的老漢突然直起腰板,糖畫攤子上的銅勺跟著唱腔的拖音微微震顫,銅勺的顫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魑魅當道山河碎——\"鄭老闆的判官筆直指臺前,筆尖綴著的紅綢突然散開,露出裹在裡面的鋼槍模型,那鋼槍模型在燈光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東街賣豆腐的王寡婦\"哎呀\"一聲捂住嘴,她分明看見槍管上滾動的露珠裡映著日本旗的倒影,那倒影讓她的
莫遠山蹲在幕布後調整留聲機,手指被老唱片的鋸齒邊劃出道血痕,那尖銳的疼痛讓他皺了皺眉頭。
他蘸著血在節目單背面畫了只振翅的雨燕,血的腥味在空氣中瀰漫。
忽然聽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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