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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攝像機在貝磊手裡,所以接下來只是他那沒有意義的追逐,他像是一個捕風捉影的精神病人,一聽到有聲音就會馬上轉過頭去,然後露出兇狠的表情,一邊用最骯髒的字眼肆意謾罵,一邊往那裡爬去。
好在他爬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瑪姬。他開始顯得慌亂,臉上也不再是兇惡的表情,有時候攝像頭轉向他的臉上,歐文可以看到一張驚慌失措的面龐,在黑暗中擺動搖曳,然後不停地朝身邊看著。
“我錯了,是我錯了瑪姬,原諒我吧,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才會做出那些禽獸一般的行為,那不是真的我……”貝磊不停地大喊著,一停下來就開始喘息。但聲音傳出去之後就像是石沉大海,一點回音也沒有。
“哦,天吶,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本不該來這裡。瑪姬,你聽得到嗎,本來這次拍攝,我是想跟你表白的,為了你,我可以用我的倒貼臉去借這部攝像機。為了你,我也可以不顧生死。現在,我需要你。”他說著,而這時遠處突然間響起了敲擊聲。
敲擊聲透過管道鐵皮傳導到這裡來,彷彿費勁千辛萬苦,此時已經變得十分微弱。但是貝磊卻像是找到了希望。
“瑪姬,是你嗎,你在那邊嗎,為什麼不過來?”貝磊往那邊爬行著,語氣中充滿歡喜。
敲擊聲再次響起,這次十分緩慢,像是在悠閒地漫步一樣,但聲音依舊是那麼微弱。但過了一小會,那聲音突然間有變得急促,就好像那邊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這個聲音的主人正著急著逃跑。
但只有貝磊自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可能是他們之間用來聯絡的方式,“謝天謝地你沒事,你不要著急,也不用害怕,我這就過來。”
他奮力爬行,但管道里的空間卻漸漸變得狹窄,到後來他只能伸出一隻手在前面,而另一隻手卻不得不緊貼在身邊。他的行動開始變得十分艱難,他先把攝像機往前推一段距離,然後再用手指按住鐵皮,用力撐著身子往前移動。
這簡直就是在折磨他。他的手指很快就變得鮮血淋漓,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剖·開·斷·裂,露出鮮紅色的肉·床,而他每移動一下,鐵皮上都會留下好幾個暗紅色的手指印。
敲擊聲又一次響起,可前面的通道似乎變得越來越窄(這是歐文從貝磊的動作上看出來的,視覺上很模糊)。
但是這時候敲擊聲卻停止了,過了很久也沒有響起,貝磊著急地呼喚著瑪姬的名字,因為心裡那種扭曲的愛,他甚至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貝磊……”這時候有個聲音輕輕地呼喚了一下貝磊的名字,聽起來有點像是瑪姬的聲音,但仔細一聽,這聲音十分尖銳,而且還很輕盈,根本不像是一個女孩子所能發出來的聲音。
可貝磊就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他顯得很激動,還加快了速度往前面爬,而且他後來也不再去推攝像機,只是用頭頂著那臺攝像機移動。
“貝磊……”聲音更加接近,也更加清晰,尖銳的聲音就像是手指甲劃過玻璃所發出來的一樣,但貝磊卻已經分不清現實,他以為那就是真的瑪姬。
這時候西卡突然開始快進影片,歐文不解地轉頭看他,西卡卻說了一句令他震驚的話,“接下來有三個小時,他都是保持這個樣子,之後攝像機會關閉一次,根據我們後來取到的情報,他可能在這條管道里獨自爬行了整整四天。”
:()屍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