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揚州(第1/2 頁)
謝六是賤籍,所以他立的功就是柳楠立的功。齊王府的賞賜,就是給柳楠的賞賜,所以這都是上層之間的禮尚往來。
在柳楠看來,這也是謝六維護主家利益該做的。所以謝六回到柳府,除了被賞賜了五十兩白銀,並沒有什麼其他變化。
之後的幾個月,謝六每天除了去城外練刀,因為柳府沒有允許謝六可以練刀的地方。
其他時間都待在房間看書,什麼書都看,只要能找到的,被允許看的,都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方法而已。反正,他是這麼和府裡的人解釋的。
日子不知不覺到了梅雨紛紛的時節,眨眼便到了清明掃墓祭祖的日子。
柳家主宅在京都,發家地卻是在燕州,祭祖乃是大孝,大懿王朝以孝立國,清明前,舉朝休沐。
柳家在柳楠帶領下,大包小包,數十輛馬車裝的滿滿當當的,在一眾護衛擁護下,浩浩蕩蕩向北方燕州祖地出發。
而於此同時,頭戴斗笠,一身黑袍遮身的謝六,卻獨自一人一馬,南下江南,秘密前往揚州,去辦一件柳楠萬分重視的事情。
而柳楠需要謝六辦的事,這麼多年來,除了福州那次,就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人。期間的區別,只有殺的人多,還是人少的問題而已。
謝六這次,要殺五個人,還要帶一個人回來。
殺人,最多就難殺一點而已,帶人回來,真是麻煩啊。
謝六在趕了三天路後,終於趕到了揚州首城--廣益城。
直接進城隨意找了間客棧,要了間普通的房間,要了吃食,吩咐小二餵馬後,謝六又要了熱水,痛痛快快洗了一個澡以後,直接就在房間睡下。
“咚咚咚”直到外面更夫穿著蓑衣打起了三更天的訊號,謝六才悠悠轉醒。
慢慢用冷水洗了個臉,換上黑色勁裝,披上蓑衣,沒帶掛在床頭的苗刀,而是取了這次特意帶來的唐刀掛在腰後。
謝六開啟窗戶,翻了出去,然後腳尖一點,上了客棧屋頂,辨別了一下方向,一路踩著屋頂的瓦片卻又不發出一絲聲響的朝城中心趕去。
謝六做事不愛等人,也不愛讓人等。等死也是等,今晚就讓他們先死一個吧。
一個布商,一個鹽商,一個漕運衙門的督辦,一個知府師爺,還有一個老鴇。都得死。
謝六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關聯,也不想知道,只想趕緊幹完活回去交差。江南溼氣真是太重了,謝六身上的陳年舊傷都在隱隱作痛,雖然不至於有什麼大影響,但始終讓人不舒服。
才來一天,謝六已經在懷念乾燥的京都了。
根據柳楠手下的人給的情報,今晚布商常貴農在城中心的揚江之上,在老鴇花姐所屬的花船上喝花酒。
謝六原本的計劃是,直接殺進去,偽裝成江湖仇殺的假象,把花船那些打手打個落花流水,然後殺了常貴農,再“失手”把花姐也送上西天,然後當場跑路,躲兩天再把其他人一個個宰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當謝六找到花姐的花船,從水下偷摸溜到那兩層大花船的側面,藉著河岸兩側垂柳的陰影潛入到常貴農所在的包廂外的窗戶時,發現不僅布商常貴農,老鴇花姐在。
其他三人竟然都在,五人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麼。謝六從窗外可以看見五人的神色都十分嚴峻。
謝六這時候可以直接破窗而入,他有十足的信心,在五息以內要了所有人的命,並順利離開。
但謝六突然改主意了。
謝六原本最不願意等,但他今晚突然覺得可以等一等。
他實在是想聽聽他們幾個在搞什麼鬼。他也開始好奇,這個五個人,到底和柳楠有什麼瓜葛,為什麼柳楠要趁著舉家北往的掩護下讓謝六來江南殺人。
“老常,我看我們危險了,柳大人那邊從上月就失去聯絡了。”這時,身穿師爺服的人說道。謝六知道他是揚州知府府上的師爺趙毅。
“媽的,他打算過河拆橋的話,大不了魚死網破,賬本老子可全都備著呢,只要老子出意外,賬本立馬就送到齊王府上去,我看柳楠老匹夫,到時死不死!”師爺身旁身穿錦絲長袍的壯漢罵道。這人就是漕運督辦,揚州水師校尉陳漢良。
“哎喲,陳爺,小聲點!我的媽呀~”老鴇急忙上前拍著陳漢良的胸說道。
“稍安勿躁,我們也不是泥巴捏的。我已經聯絡了福王,明日福王的人就會到,明天我們再見機行事吧。”常貴農說道。
一個布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