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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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身子還沒好全，跑這麼快乾什麼？”

&esp;&esp;虞聽晚往裡看了眼早已收拾好的行囊，鼻頭有些酸澀，“母親要走了嗎？”

&esp;&esp;司沅溫柔笑著，拍了拍她的背。

&esp;&esp;“母親在宮中待的時間不短了，是時候出宮了。”

&esp;&esp;虞聽晚鼻間酸澀漸濃。

&esp;&esp;司沅確實在宮中待的時間不短了，從她剛查出有孕開始，到現在小奕承滿月，前前後後已經快一年了。

&esp;&esp;也正因為時間不短了，朝夕相處了這麼多時間，早已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猛地一要分離，才有些接受不了。

&esp;&esp;司沅自是看出了她的不捨。

&esp;&esp;她抱著自己的女兒，聲音很溫柔，眼底是柔和的笑意。

&esp;&esp;“傻姑娘，孃親只是出宮，又不是以後不見面了，有什麼好難過的？”

&esp;&esp;“再說了，行宮與皇宮離得這麼近，你要是想孃親了，隨時來行宮。”

&esp;&esp;虞聽晚悶悶點頭。

&esp;&esp;司沅唇角揚著，語氣中斂著不少打趣與揶揄。

&esp;&esp;“話再退一步，我們小公主被你夫君慣得成天想往外跑，這座宮牆，可攔不住我們小公主，哪天在皇宮待膩了，就去孃親那裡，多住一些時日再回來。”

&esp;&esp;她輕拍著虞聽晚的背，“皇宮是你的家，孃親那裡也是。”

&esp;&esp;“我們寧舒公主回哪個家都可以。”

&esp;&esp; 指腹輕抵她軟腰

&esp;&esp;司沅離開後，謝綏站在長長的宮道上，望著宮門的方向看了良久。

&esp;&esp;一旁隨侍的王福看得心裡發酸。

&esp;&esp;今日一大早，昭榮娘娘想離開去行宮的訊息，傳到帝后寢殿的同時，也一併傳到了慶泰宮。

&esp;&esp;謝綏在聽到訊息後，立刻就來了這邊。

&esp;&esp;王福原以為他會去見一見昭榮娘娘，哪怕只是說幾句話。

&esp;&esp;但謝綏只是靜靜來了宮殿附近，一直都未進去，也未讓人通報。

&esp;&esp;直到昭榮娘娘離開皇宮，他才來了宮道，沉默地望著宮門的方向。

&esp;&esp;又過了會兒，王福看了眼不知在想什麼的太上皇，無聲嘆了口氣，聲音很輕地說了句：

&esp;&esp;“主子，您何不在昭榮娘娘沒離開的時候過去說句話，哪怕只是道別也好。”

&esp;&esp;謝綏略顯混濁的眼底浮現幾縷別的情緒。

&esp;&esp;很久，他才澀然開口：

&esp;&esp;“她應當是不願意見我的，我也不知……該如何見她。”

&esp;&esp;“過去的事，說到底，都是因為我過於執拗。既愧對她，也愧對建成帝。”

&esp;&esp;“如果我當年，沒那麼固執，不那麼偏激，在建成帝幾次下詔時回京一次，或者在他微服出巡親自去東部的時候出來見一面，將過往的誤會與心結解開，這一切，或許就都不會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

&esp;&esp;謝綏長長嘆氣。

&esp;&esp;眼底盡是悔意與愧疚。

&esp;&esp;“可人生，哪有後悔路走？”

&esp;&esp;“我愧對從小一起長大並肩作戰多年的兄弟，愧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愧對……司沅。”

&esp;&esp;“很多時候，我都在痛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能退一步，退一步，給所有人一個往前走的機會，給所有人……一個不一樣的機會。”

&esp;&esp;“可再怎麼悔，時間也無法重來，那些錯事，也無法彌補。”

&esp;&esp;王福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esp;&esp;他也不知這個時候該勸什麼，只能沉默。

&esp;&esp;好一會兒，謝綏轉身，往孤寂而深長的宮道另一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