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2 頁)
</dt>
&esp;&esp;宮變的那一天,是三年前初冬的第一個雪天。
&esp;&esp;源源不斷的鮮血染紅了宮殿,混雜著融化的雨雪,順著臺階蜿蜒而下。
&esp;&esp;所過之處,盡是刺目的鮮紅。
&esp;&esp;那一天,皇宮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esp;&esp;其中就包括虞聽晚的親生父親——建成帝。
&esp;&esp;北境是出了名的暴虐,嗜血成性,視人命為草芥。
&esp;&esp;那天就在虞聽晚以為她和母親也即將命喪敵軍之手時,變故在瞬間襲來。
&esp;&esp;宮門外廝殺的聲音驟然響起,紛亂之中,一騎鐵騎衝破北境的守衛,直抵承華殿前。
&esp;&esp;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箭矢劃破凌空,精準刺入拿劍抵著她脖頸的奸臣丞相心口。
&esp;&esp;丞相當場身亡。
&esp;&esp;虞聽晚順著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
&esp;&esp;映入眼簾的,是馬背上一身戎裝、氣勢鋒芒銳利的謝臨珩。
&esp;&esp;那場宮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虞聽晚夜夜夢魘,陷在那場血流成河的廝殺中走不出來。
&esp;&esp;謝臨珩是她名副其實的救命恩人。
&esp;&esp;若是後來新帝謝綏不曾強迫她母親入宮為妃、不曾幽禁她母親,
&esp;&esp;不曾以她的性命逼迫她母親妥協,
&esp;&esp;就憑那日的救命恩情,虞聽晚真的會感激謝臨珩一輩子。
&esp;&esp;—
&esp;&esp;歲歡小心翼翼塗藥的動作將虞聽晚的思緒從過往中拽回。
&esp;&esp;她透過窗子,往外看了一眼。
&esp;&esp;謝臨珩已經離開了陽淮宮。
&esp;&esp;—
&esp;&esp;陽淮宮外。
&esp;&esp;謝臨珩正要回東宮,前方寬敞宮道上,他手下的一名暗衛來報:
&esp;&esp;“殿下,固安公主吵著要見您。”
&esp;&esp;固安公主,謝清月的封號。
&esp;&esp;謝臨珩神色冷淡微懨。
&esp;&esp;掀眸間,漆深眼底冷色隱約掠過。
&esp;&esp;“孤很忙,沒空聽她顛倒黑白。”
&esp;&esp;“另外——”
&esp;&esp;他音質冷了一剎,“去問問她,大庭廣眾之下,就敢做出推人進荷花池的舉動,若是寧舒公主有什麼閃失,她能不能擔得起後果。”
&esp;&esp;“父皇那邊,她又能否給出交代。”
&esp;&esp;暗衛立刻應聲,“是!”
&esp;&esp;—
&esp;&esp;當天下午。
&esp;&esp;沈知樾轉著指尖的玉蕭,熟門熟路地走進東宮。
&esp;&esp;謝臨珩正在窗前看書,沈知樾進來後,墨九率先回身。
&esp;&esp;對著他點了點頭,無聲去了外面。
&esp;&esp;沈知樾三兩步走到謝臨珩對面的位置上,將玉蕭往桌案上一放,懶懶斜斜地坐下。
&esp;&esp;指尖輕點桌面,說話的口吻頗有看熱鬧的成分。
&esp;&esp;“剛才我去了一趟清月那邊,由於你不肯見她,你家妹妹正在自己宮裡生氣呢。”
&esp;&esp;謝臨珩眼都沒抬。
&esp;&esp;就他這臭脾氣,沈知樾也沒指望他能給什麼反應。
&esp;&esp;只要他不把自己扔出去,就說明他在聽。
&esp;&esp;他只管接著說就好。
&esp;&esp;沈知樾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閒情逸致地喝了兩口,這才抬眼看了幾眼謝臨珩,半開玩笑道:
&esp;&esp;“依我來看,不如把寧舒嫁給我得了,朝代更替,她身為前朝的公主,一直留在新朝的皇宮裡,也不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