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殘局餘孽(午時·煞沖天)(第1/2 頁)
踏入那瀰漫著刺鼻氣味的焚化間,昏暗的光線透過蒙著層油脂狀汙垢的觀察窗,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焚化爐散發著令人膽寒的熱度,彷彿是通往地獄的入口。操作檯前,十二個紙人靜靜佇立,像是一群沉默的劊子手。它們的關節處釘著刻有我生辰八字的青銅釘,那些青銅釘在昏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彷彿在訴說著一個被詛咒的故事。
我警惕地靠近,當爐溫逐漸攀升至400度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十二個紙人像是被某種邪惡力量喚醒,突然齊刷刷地轉頭,動作僵硬而又整齊。它們用硃砂點就的瞳孔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彷彿能穿透我的靈魂。緊接著,它們嘴角撕裂到耳後,露出猙獰的笑容,一股帶著屍臭的檀香氣從它們口中噴出,瀰漫在整個空間,讓我幾近窒息。
第一重殺局:血肉鑰匙
隨著一陣尖銳的鈴聲響起,爐膛內壁浮現出六枚青銅鈴的虛影。這鈴聲彷彿有魔力一般,讓我掌心的河圖血痕開始蠕動,像是一條條活物在面板下掙扎。與此同時,懷中的玉蟬突然變得滾燙,彷彿是一個即將爆炸的熱源。蟬翼猛地刺破襯衫,嵌入我的胸口,劇痛讓我悶哼出聲。在面板上烙下的六芒星圖案,正是師父道袍內襯的符咒紋樣,這其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關聯?
通風管道中傳來嬰兒的啼哭,聲音陡然尖銳起來,彷彿是在向我求救。就在這時,爐門轟然洞開,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一隻泡腫的手從爐內伸出,以極快的速度抓住我的手腕。我驚恐地瞪大雙眼,卻發現這隻手的掌紋竟如映象般與我的指紋嚴絲合縫,彷彿這隻手本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我頭皮發麻。
時空重疊的真相
手腕被抓的劇痛,如同開啟記憶閘門的鑰匙,讓記憶碎片如洶湧的潮水般向我湧來。我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的焚化爐前,師父神色凝重地將新生兒放入冰棺,冰棺內鋪滿了刻著六合門符咒的胎盤,那些符咒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彷彿在進行著某種邪惡的儀式。張伯跪在陣眼處,毫不猶豫地割開動脈,鮮血如線般沿著地縫流向六處玉蟬座標,那畫面彷彿一幅血腥的畫卷,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腦海中。
而此刻,爐膛深處,二十年前的冰棺正在緩緩融化。棺蓋上,我嬰兒時期的腳印與現在的手印逐漸重合,就像是命運的輪迴,將過去與現在緊緊地交織在一起。看著這一幕,我心中湧起無數的疑問,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我與這一切又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絡?
逆轉陰陽的獻祭
紙人們開始吟誦倒錯的《往生咒》,那聲音低沉而又詭異,彷彿來自地獄的深淵。我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每一根白髮都像是歲月的滄桑與恐懼的凝結。爐內伸出更多的手臂,那些手臂細長而扭曲,像是一條條蠕動的蛇,拼命地拉扯著我。扯斷的袖口露出小臂,那裡正浮現出與師父相同的六芒星刺青,這刺青彷彿是一個邪惡的標記,宣告著我已深陷這場可怕的獻祭之中。
剎那間,焚化爐突然變成了青銅祭壇,熊熊火焰在四周燃燒,熱浪撲面而來。六合門掌門的虛影在火焰中顯現,他的面容冷峻而又威嚴,手中的臍帶銅錢鎖鏈閃爍著寒光,正穿透我的琵琶骨。劇痛讓我幾乎暈厥,但我心中的憤怒和對真相的渴望讓我強撐著,我絕不甘心就這樣成為這場邪惡獻祭的犧牲品。
最後的破局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咬著牙,撕開潰爛的胸口面板,鮮血四濺。我抓出血肉模糊的玉蟬,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它按在祭壇的破軍位。就在這時,師父遺留的桃木釘從傷口自動析出,釘頭上的守宮砂遇到我的腐血,竟燃起了陽火。這陽火彷彿是黑暗中的希望之光,順著銅錢鎖鏈逆燒而上。掌門虛影發出痛苦的慘叫,聲音在祭壇上空迴盪。
當最後一枚桃木釘刺入冰棺時,彷彿觸發了某種強大的力量。六處玉蟬座標對應的地標建築同時傳來爆炸聲,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是對這場邪惡儀式的反抗與終結。我癱倒在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雜陳,這場噩夢終於要結束了嗎?
殘存的暗線
煙塵散盡後,操作檯上留著一張焦黑的產房記錄。我顫抖著拿起它,泛黃的紙頁顯示,當年被獻祭的其實是一對龍鳳胎。這個發現讓我震驚不已,原來我一直被矇在鼓裡。而通風管深處傳來嬰兒的笑聲,那笑聲清脆卻又透著一絲詭異,某個帶著青銅鈴腳鐲的幼小身影正爬向黑暗深處,那身影彷彿是一個未解的謎團,讓人不寒而慄。
晨昏線掃過城市天際時,我鎖骨間的六芒星突然滲出陰涼。我知道,玉蟬的碎片仍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