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回 艾德寬進諫遭害 淨心尼牽線聯姻(第3/7 頁)
門外這麼大動靜,被裡邊人聽見了。這座廟叫觀音庵,是尼姑廟。庵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尼姑,今年七十多歲。當初,老尼姑是後晉石敬塘手下一員大將的夫人。後晉亡國,丈夫戰死,這位夫人,絕意仕途,身入空門,削髮為尼,法號叫淨心。在觀音庵燒香拜佛,熟讀梵文,鑽研佛學,又常和成名的禪師,互為印證切磋,數年後成了德高望重的高僧。身邊有兩個徒弟,全是夫死無子的孀婦,和淨心在一起修煉。這倆徒弟也都四旬開外。
今天有位老夫人送寡婦女兒到觀音庵,想落髮出家,淨心長老將母女留在庵中,叫徒兒騰出西跨院,讓她母女和僕人先住下。這家老夫人也是佛家信徒,知書達理,淨心和她挺投緣,兩個人秉燭談心,探討佛經。又說明女兒要出家的原因。所以,談到很晚也沒睡。
倆徒弟困得正打瞌睡,就聽門外“咣噹”一聲,倆徒弟嚇精神了:“什麼動靜?”
老尼姑淨心說:“掌上燈光,我出去看看。”
師徒三人到了門前,撤門閂拉開雙扇門,借燈光看見了馮茂。淨心說:“看看這個人還有沒有氣。”
倆徒弟摸摸馮茂的心口:“還有氣,是昏過去了。”
“把他抬進來。”
倆尼姑連拉帶拖,將馮茂弄進院子,關好山門,把馮茂抬到禪堂,放在床榻上。淨心撥亮燈光,仔細觀看,見馮茂氣若游絲,病勢沉重。淨心越看越皺眉,又診了診脈,心想:這個人是因為中毒引起昏迷。哪兒中毒呢?沒看出來。
老尼姑急得霜鬢見汗,脫掉長大僧袍,挽起袖子,仔細在馮茂身上尋找起來,從頭到腳,從前到後,把後身衣服撩起,才看出有七根細針,針在背後,呈梅花形,後背紅腫,針眼發黑,有股惡味。淨心看罷唸了一聲佛號:“善哉!這是中了五毒梅花針,老道於洪專用這種暗器,這個人怎麼惹了於洪?”
小尼姑說:“師父!給他治治吧!你看他年紀不大,真要死在咱廟裡,多叫人難受。”
“不是為師不給他治,我治不了。我能治頭疼腦熱,傷寒痢疾,疽瘡癤子,刀傷蛇咬,不會治毒藥傷。咱們廟裡沒有那種藥呀!”
旁邊的那位老夫人說:“我女兒從她師父那兒學會治病,可不知道她能治不能治?請小師父把我女兒找來。”
小尼姑答應一聲轉身出去。時辰不大,簾櫳一啟,小尼領進一位千金小姐,這女子年在二十一二歲,身材纖細,小巧玲瓏,淡裝素服,端雅穩重。瓜子臉,細眉,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兒,一口白牙,長得乾淨。雖然看上去可愛,可是面帶愁容,心事重重。
這位小姐,先見過淨心長老,又給母親施禮:“娘!天這麼晚,您還沒睡,找我有事嗎?”
“兒呀!剛才有一個壯士昏倒門外,大師父把他抬到屋裡,說他是中毒了,沒有解毒藥,治不了。我才想起你來,兩年前你學藝回家,告訴我,你師父老聖母講:學會文武藝,應該盡忠保國家,疆場廝殺,難免傷著碰著,所以給你帶的紅傷藥,內服藥,還有解毒藥,那些藥能不能治這個人的病?”說完,用手一指馮茂。
這位小姐聞言扭頭往床上看去,開始以為床上躺的是個孩子,急步到床前,伸手去摸脈,低頭一看馮茂臉上的氣色,才知道是個年輕的男子。當時,這女子羞得臉上浮上兩朵桃花:“娘!男女有別,多有不便,女兒是喪夫孀居,怎好給男人看病?”
老太太說:“怎麼那麼多事!這個人眼看要死了,你能見死不救?”
這女子悽慘地說:“娘!我救誰?誰救我?女兒心如死灰,哪個來救?只求長老收下我這苦命的女子,脫離塵世的苦惱,隨長老,守青燈,燒香拜佛,不修今生修來世,凡塵的事,孩兒不管。”
淨心說:“女施主,你不要過分悲傷,方才聽你母親講,你乃梨山聖母之徒,身懷絕藝,本應為國盡忠,都是你父親糊塗,強迫你成親,過門半載,丈夫故去,你心灰意冷,想要出家。孩子,我雖入空門,也知道世態炎涼,出家沒有在家好。我們是被迫無奈,年紀大了,指佛穿衣,賴佛吃飯。你正在豆蔻年華,又是武將,應該心寬志大,為國家建功立業。不要因為一時災難,心灰意冷。要知道,出家太苦,你小小年紀,伴著廟裡泥佛活著,何年才有出頭之日?所以貧僧不願收留你。”
這女子聞聽跪在地下:“大師父,你修好積德,收下我,免得我空樓自嘆,愁腸百轉,在孃家惹人談論,常言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連累父母跟我憂心,等父母百年之後,我依靠何人?”
“你可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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