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回 銀屏疆場遭暗算 鄭印誤走揚子關(第3/5 頁)
上山西磁州往哪兒走?”
老人生氣了,用白眼珠翻了翻,見鄭印穿得闊,不用問,準是哪家狗少爺,狗仗人勢出來胡鬧,連人話也不會說,有這樣問路的嗎?沒禮貌,我知道也不告訴你!叫你繞出個七十里、八十里地就知道苦處了。本來應該奔西北走,這老頭往東邊一指:“往那邊走。”
鄭印也不說謝謝,打馬奔東邊下去了。越走越沒人煙。這一帶連年打仗,田地荒蕪,老百姓躲兵災,全搬走了。想打聽路也費勁。心裡上火,還火克食,只覺得老腸子直打架,“咕嚕嚕”直叫喚,看樣子非得老範(飯)家來解圍才行呢!上哪兒找個地方吃呢?
他正心急,偏巧,山坡小道走下來一個年輕人。鄭印沖人家喊:“哎,小白臉兒,我去山西磁州往前走對不對?”
年輕人聞聽不高興,心想:叫我小白臉?都說小白臉兒,沒有好心眼,他罵我,不告訴他!他聽見假裝沒聽見。鄭印更急了:“你是啞巴呀?”
那人一看,不說話非捱揍不可,他把道路走錯了,我要告訴他,他準生氣,沒地方出氣,還得打我。怎麼辦?叫他走點瞎道兒吧:“對,往前走!”
“這才是好小子!”說完,“啪!”馬上一鞭子,沒影了。
可把這個年輕人氣壞了:“呸!去山西呀?這回讓你去山東!”
這件事是怪鄭印不對。應該講文明、懂禮貌,要是說話和氣,他也不能把路走錯呀!因為他十來歲就坐上王位,說一不二,仗著自己胳膊粗,力氣大,嘴大舌敞,性情粗野,今天可吃了大虧了。
也不知走出多遠,離開了野嶺荒山,前邊出現一個小村莊,到近前一看,是個小集鎮,在道口有個茶棚子。挨茶棚是個飯鋪,都是一家開的,全是用白布支的棚。周圍用竹竿挑起,中間是過道。
左邊茶棚底下有長條桌、長條凳,坐著幾個喝茶的。最出奇的是還坐著一位道姑,年過百半,二目有神,揹著寶劍,眼前桌上放著一把拂塵,可能是走渴了,正在品茶。看見鄭印過來,這位道姑放下茶碗,把鄭印上下打量一番。
右邊飯鋪,也是方桌方凳,擦得乾淨,有七八個人正吃飯。鄭印下馬把牲口拴上。站在門口喊:“賣飯的,有現成吃的嗎?老子餓了!”
吃飯的人聽見鄭印喊聲全都抬頭看著,見鄭印像半截黑塔一樣,戰馬上有兵器,兩個眼珠子亂轉,都嚇得低下頭,緊著吃飯,互相嘀咕:“兄弟快吃,早點走!”“哎。”
小堂倌聽見鄭印喊聲,迎出來:“客官!吃飯裡邊坐,我們飯鋪在大道邊,就是給行人方便。有現成的包子、饅頭、大餅、醬肉、花生仁,鹽雞蛋、鴨蛋……”
鄭印說:“行了!別說了,越說肚子越難受。給我來五斤牛肉,五斤大餅,來一碗湯就行了。”
“好了!”小夥計納悶兒:這位是什麼肚子?十斤東西我看他怎麼吃?大概是餓死鬼託生的。
鄭印找個地方坐下,旁邊的三個人嚇得全躲了,到棚外邊蹲著吃。鄭印挺樂,都走了好,多寬綽呀!這時堂倌把餅和肉拿來,又端來半盆綠豆湯,兩碟小鹹菜。鄭印樂了,這些吃的不錯,會做買賣。他剛想要吃,一回頭,見小堂倌二十多歲,乾淨利索,腰繫白布圍裙,肩上搭著抹布,站在眼前,看著他吃。鄭印也不理會,把手擦了擦,把大餅鋪在桌子上,抓一把醬牛肉往餅上一放,抓點鹹菜,“嘟……”捲成一個卷,能有小胳膊粗、一尺半長,兩手抱起來,像吹喇叭一樣,甩開腮幫子,咧開大嘴,吃得真香!
小夥計看他有意思,鋪子裡喝茶的、吃飯的,也全放下茶杯飯碗,看他吃。
鄭印吃了一卷,又一卷,五斤餅、五斤肉,眨眼之間,全進肚子。他一看那半盆綠豆湯,不涼不熱正可口,也沒往碗裡盛,端起瓦盆,嘴搭盆沿兒“咚咚咚”往肚子倒。一會兒盆空了,放下,擦擦嘴說道:“付飯錢!”說完,掏出五兩銀子:“這塊銀子夠不夠?”
“用不了,我給您找去。”
“不用了,剩下的給你了!”
“謝客爺!您走好!”
鄭印出了棚子,走幾步又回來了:“堂倌!去山西磁州往前走對不對?”
堂倌一愣,暗想:錯了!前邊是南唐邊城揚子關,看這個人打扮準是宋將,怎麼到南唐地界了?我得問問:“您去山西串親戚?”
鄭印說:“不是串親戚,是搬兵救皇上。”
“哦。”小堂倌眼珠亂轉:衝這個人挺大方,給我五兩銀子,我應該實話實說,指給他一條明路。可是,我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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