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趙匡胤跳城脫險 鄭子明吃瓜撒潑(第3/4 頁)

敢偷瓜，還糟踏我的瓜園，看姑娘擰你的嘴巴！”

趙匡胤嚇得放下半塊西瓜站起來，只覺得理屈詞窮，沒話可說。鄭子明捧著半塊西瓜，站起身抬頭看：“喂哎！喂！喂呀！”鄭恩用眼打量女姣娃：

體格粗又壯，身高八尺八。

烏髮如墨染，柳眉似草劃。

兩眼明又亮，粉面像桃花。

嘴大很適襯，一口玉米牙。

穿紅掛著綠，腰裡汗巾扎。

綁個雞嗉腿，金蓮六寸八。

紅鞋白靿底，上繡滿幫花。

姑娘生來俏，誰見誰都誇。

這姑娘長得又高又壯，可不蠢；面板又白又細，長得挺乾淨。站在鄭恩眼前，兩手叉腰，怒目而視。後邊丫環也咬牙切齒攥拳頭。因為是個女的，趙匡胤直往後躲；鄭恩不明白那麼多，手裡掐著半拉西瓜，還問人家：“幹什麼的？”

“你們為什麼偷瓜？”

“誰偷了？不就進去摘的嗎？”

“為什麼摘我的瓜？”

“渴了！”

“為什麼禍害瓜園？”

“誰禍害了？”

“你看你扔的滿地瓜皮，弄壞瓜秧。”

“那算什麼！門口掛羅圈——小惦（店）！”

這位姑娘火了：“拿人家東西大方呀！”

趙匡胤見鄭恩不講理，連忙過來施禮：“小姐！我們乃行路之人，天氣太熱，口內乾渴，沒經園主允許，摘幾個瓜，是我們不對！”

鄭恩說：“哥哥，哪那麼多廢話！吃瓜咱給錢，該多少拿多少。”

趙匡胤說：“我們給錢就是。”

姑娘氣消了：“你這個人還算說理。論說幾個瓜不算什麼，錢是小事，黑大個糟踏瓜園實在可恨！就這麼放你們走，傳出去不好聽，好像我家怕你們，今天你得掏錢。下回記住了：吃瓜給錢。”

“拿多少錢？”

“多我不要，只要一文錢。”

趙匡胤說：“太少了。”

“行呀，你就給一文吧。”

“行行行，先給拿錢。”

“哎，摘了好幾個，要一文錢真賤呀！”

他把錢套抖摟開，翻個個兒，分文皆無。“哥哥，錢花光啦！你有沒有？打發了得啦！”

趙匡胤也翻翻兜，還是蹦子兒皆無。傻了！趙匡胤本來就是紅臉，這一害臊成了紫臉了。這叫一文錢憋倒英雄漢。“小姐，我們沒有錢。”

“沒錢呀！颳風下雨不知道，兜裡有錢沒錢不知道嗎？”

“實在是分文無有。”

“沒錢你們幹什麼吃瓜？明白不明白：山在西，海在東，山海相連都通行。哪也好，沒錢寸步難行，今天不給一文錢，就別想離開瓜園！”

趙匡胤叫人說得有個地縫都能鑽進去。鄭恩還磨呢：“怎麼辦？瓜吃了就是沒錢，你能怎麼樣？”

“黑臉賊！你別在這兒撒野欺負人！”

“你說什麼吧，瓜進肚了，你能怎麼的！”

“姑娘今天教訓教訓你！”伸手來抓鄭恩。

鄭恩倒樂了：“去去去！好男不和女鬥。我們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和你這三綹梳頭、兩截穿衣的女人鬥嗎？染了我的拳頭。”

丫環火了：“黑大個，你敢小瞧我們小姐！告訴你！在十里八村訪一訪，我們小姐武藝高強，有名的練武教師爺全白給。你快跪下叫大姑，說好話，我們小姐高興了，你少挨拳頭。要不服軟，一頓拳頭、撇子、窩心腳，把你吃的西瓜，給打吐出來！”

鄭恩倒笑了：“哎呀！屬豆芽菜的，都支嘴了！大爺胳膊一伸夠你盤槓子，腳一抬，把你踢南天門上去。別找丟人，去！回家抱孩子去吧！”

這小姐是未出閣的大姑娘，叫他說得粉面“騰”地就紅了：“黑炭頭，死不了的！你罵人！”姑娘腳尖點地，身子一晃竄到鄭恩近前，左手一晃，右手掌照鄭恩前胸一個黑虎掏心一掌，鄭子明沒把小姐放在眼裡，心想：一個丫頭有多大勁？我一鼓氣，把她手脖子非蹲了不可！挨你一下能怎麼的？把胸脯一挺，姑娘“啪”地一掌打在鄭恩身上。這一掌的勁可不小，打得鄭恩“噔噔噔”倒退多少步，閃了幾閃差點沒趴下。鄭恩什麼體格？一棒子打不倒的人，兩膀一晃幾百斤的力氣，愣叫姑娘打個趔趄。

鄭恩可火了：“丫頭！好厲害！嘿，著打！”像大狗熊一樣奔姑娘撲來，大拳頭比油錘大一號，把丫頭嚇得直往後退。大姑娘可不在乎，